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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朝廷如此的忌惮李中易,今日一见,符太后和范质的担忧,果然不是平白无故的瞎操心。
转念之间,张永德猛然意识到,在李中易二征高丽之前,可是一贯的低调谦虚,行事也异常之谨慎,如今怎么就变得如此的骄横跋扈呢?
李中易达到了立威的目的,也不想让张永德太丢面子,他随即缓缓站起身,微笑着说:“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为陛下贺。”
“呼啦啦……”在场的将领们不约而同的起身举杯,整齐划一的喝道,“为陛下贺!”
张永德惊讶的发觉,李家军的近百位大小将校们,竟然如一人一般,同时起身,凳响只一声,同声唱和“为陛下贺”,除此之外,再无一丝一毫的杂音。
张永德可不是一般的纨绔贵族,他是领过重兵,打过大兵团战役的宿将,其见识高出旁人何止一筹?
一般而言,在军营之中,士兵们比军官们更好管理,也更听话一些。毕竟,千里做官一场,总会享受到各种各样的特权。
别的且不去说它,就算是张永德的军营之中,军官们,尤其是中高级将领的自我约束能力,相对于下级军官而言,要弱得多得多!
张永德心里有数,距离主桌最近的几张桌子上,坐着陪客的军官,最差也是个副都指挥使,或是伯爵。
实话实说,这些人地位较高,实权较大,心眼子自然比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强得不知道多少倍了。
可是,这批位高权重的将领,居然百众如一人一般的行事,张永德自问,就算是他重回殿前都点检的宝座之上,也绝对做不到的如此地步。
李中易懒得计较张永德的那些个小心思,他仰起脖子,饮尽杯中酒后,微微一笑,说:“抱一公不仅是京城里有名的千杯不倒,更是有名的豪爽心善之人,今日个大家都陪着抱一公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就在张永德依然懵懂之际,李家军的重将们,从刘贺扬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凑过来,找张抱一拼酒。
张永德此行的目的,除了颁布诏书之外,更重要的是,替朝廷拉拢李中易部下的中高级将领。
只是,张永德做梦也没有料到,李中易突如其来的大手笔,活生生的打断了他按部就班,步步为营的计划。
刘贺扬来敬酒,张永德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没给刘贺扬面子,他只是淡淡的说:“李相公才是千杯不倒的好酒量,我近年来身子骨不大好,一直汤药不断,御医不让饮酒。”
李中易听了这话,不由暗暗好笑,张永德赋闲下来之后,每日不喝一坛美酒,心里就如同老猫狠挠一般,哪来的什么御医不允饮酒这么回事呢?
“哦,抱一公身体不适,怎么不早说呢?”李中易拱了拱手,异常诚恳的说,“想必抱一公一定知晓,某家出身于蜀国御医之家,略通点歧黄之术吧?如果抱一公信得过某家,就让某家请请脉如何?”
张抱一闻言后,差点咬破了舌头,他光顾着给刘贺扬台阶下,免得引起李中易的怀疑,竟然忽略了一件大事,实在是该打啊,该打。
随着李中易的实力不断膨胀,开封城里的权贵们,给他的绰号,由江湖郎中子,变成了铜臭子。
尤其是近几年来,大家基本上都称呼李中易为铜臭子,几乎无人再提及江湖郎中子这个前绰号。
然而,李中易终究是出自于中医世家的国医圣手,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探脉,一言可定生死。
“有劳李相公探问,也不过是些许老毛病而已,现在吃的药十分灵验……”张永德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李中易的目的既然已经达成,他也不想让张永德太过难堪,得饶人处且饶人,便笑着引开了话题。
整个席间,张永德都没有端过酒杯,但是李家军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