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拔牙,攻入契丹人的腹地,悍然夺取了安喜县城,这一路宣传过去,嘿嘿,朝廷重臣们以及符太后将如何自处?
肯定有人会攻击李中易谎报军情,嘿嘿,等一万多名货真价实的契丹人,被献俘于京师,朝天阕的时候,恐怕就是朝廷图穷匕现之时。
李中易一念及此,不禁轻声吟道:“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李家铁军!”
“好,好,好,气势磅礴,意境非凡,不愧是奴家的主人。”一直静静守在男人身侧不远处的叶晓兰,好容易逮到了话头,岂能不大大的捧场?
李中易的诗才有限,除了当文抄公搬运的绝妙诗词之外,竟是腹中空空如也。
今儿个应景生情的感慨,既不对仗,也不工整,却胜在霸气十足,仿佛已是天下之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美人儿如此识趣儿,李中易兴致不错,也就不想大杀风景。他索性搂着叶晓兰,抱她坐到腿上,拥美人儿赏半轮明月,妙哉!
此时,此刻,此间风景独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中易从深深的回忆之中清醒过来,陡然惊觉,怀中的美人儿非常识趣,一直静静的依偎着他,一声不吭。
“渴了。”李中易抚摸着叶晓兰的秀发,心里暗暗感慨不已,不愧是大家闺秀,颇识体统,绝不逾距。
叶晓兰赶紧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裙,唤来提着食盒的侍婢们,将茶果点心摆满了整张石桌。
李中易连喝了两盏温茶,这才满意的放下茶盏,站起身说:“我去大营里逛逛,你早些歇息吧。”
叶晓兰克制住失望情绪,蹲身温柔的说:“爷,您不可太过操劳了,奴家和獾郎都指望着您呢。”
李中易顺手在叶晓兰的粉颊上,轻轻的拧了一把,哈哈大笑道:“老子没那么容易蹬腿,再怎么着,都要等獾郎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吧?”
李中易离开总管府后,钻进了特制的马车,由杨小乙领着一百名近卫牙兵护送,径直朝驻军大营驶去。
路上,李中易一直在担心一件事,破城太容易了,大军会不会因此生骄,从而产生轻敌的不良情绪呢?
满招损,谦受益!
自古以来,骄娇二气,皆为军中之大忌。因为轻敌,导致大意失荆州的惨败战例,数都数不过来。
李中易用兵一贯谨慎,讲究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战争逻辑。只要是,能不冒险,他就尽量不冒险。
说白了,以他的底蕴,根本没办法当白起,那就只能学习王剪这个万年老乌龟的战法——以绝对的实力,将敌人逼迫到绝境,然后碾压之。
在实力远不如人的时候,李中易宁可大踏步后撤,然后开打游击战,也不愿意盲目死拼。
乱世之中,歼灭敌人固然重要,保存自己的实力却是头等大事。李家军如果完蛋了,赵老二黄袍加身的概率大得惊人,历史很可能又会回到既有的耻辱轨道上去。
这次趁夜去巡视大营,李中易是抱着突击检查的目的,自然不能因为排队耽误了时间。
杨小乙亮出了代表最高权限的腰牌之后,随即接管了营门,他命令守在营门口的所有人,都必须待在原地不动。
胆敢通风报信者,就地正法,其全家老小皆贬为奴隶。
以前,李中易混迹于国有事业单位,长达二十多年之久,并且从一名普通的门诊医生,到住院医生,最终爬上了待正式上任的院长高位。
单位里的那些个猫腻或是套路,他可谓是了如指掌,洞若观火。
国有事业单位的领导下去视察,大多都只是在会议室里听听汇报,走马观花的看望一下干部职工,说一些假大空的漂亮话,实际上很难了解到基层的真实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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