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清介绍了近卫军的战况后,又拿起一本厚册子,当众宣读了杨烈率领诸军,击败阻截契丹人的战果。

    李中易眯起两眼,惬意的饮了口茶汤,杨烈就是他的韩信,也是定海神针。

    杨烈率领五万步骑混编的精锐兵马,对付两万负责阻截的契丹轻骑兵,实际上,还未开战就已经锁定了胜局。

    杨烈并未对溃败的契丹轻骑兵赶尽杀绝,只因为,按照李中易的密令,杨烈需要率领主力尽快回援,形成对休哥的夹击之势,或许有可能毕其功于一役。

    然而,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休哥得知杨烈率部已经破围而来,竟然不顾重甲骑的巨大损失,断然下令全军撤退,这多少有些出乎李中易的意料之外。

    再怎么说,休哥也有八万精锐的皮室军在手,就这么不战而走,难道不怕动摇契丹人的军心么?

    “胜利的战果,且放到一旁,我现在很想骂娘。”李中易突然摆手打断了李延清的叙功,厉声喝道,“耶律休哥连续袭杀我军好几批突前侦察的斥喉,快要攻到鼻子底下了,我才知情。哼,我这个大军主帅,竟然被迫充当吸引休哥的诱饵,这还了得?”

    李中易的突然发威,在场的众人全都面露惭色,他们深深的垂下头去,不敢和主上对视。

    “我一向用兵谨慎持重,却没想到,险些栽在了最得意的斥喉营上头,教训惨重之极。”李中易的勃然大怒,并不是借题发挥,而是有的放矢。

    斥喉营的作战条令,是李中易亲手修订的,并召集参议司的人,经过了不下五次的修订。

    客观的说,只要严格按照条令执行,绝不至于出现敌人悄悄的逼近,尚不知道的险情。

    在场的众人,也都心里明白,一定是斥喉营的人,滋生了轻敌的思想,有意或无意识的违反了条令,这才造成了主帅居然被围的严重后果。

    幸好运气不错,唯一逃出来的斥喉,不顾身负不治之伤,及时赶回报讯。否则的话,没有丝毫提防的近卫军,很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尽管有奚车和拒马阵作为阻挡骑兵的设施,但是,肯定无法从容的选择临水扎营。

    马谡失街亭,明面上的理由是占山扎营,被魏军切断了水源,根子是纸上谈兵的嘴炮误军。

    大军防守,如是没取水的水源,耶律休哥很可能派出五万精锐的皮室军,前去阻截杨烈等人的援军。

    这么一来,近卫军即使最后逃脱了厄运,不死也要脱好几层皮,这也难怪李中易勃然震怒,突然发难!

    “免去楚雄斥喉营指挥使之职,贬三级戴罪立功。”李中易毫不迟疑杀猴给鸡看,众人不禁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斥喉营,名为营,其实享受的是军一级的待遇,指挥使楚雄的地位,约等于一军之都指挥使。

    同军级的指挥使,说免就免了,丝毫也不拖泥带水,这已经不是杀鸡给猴看,而是杀鸡用了牛刀,其中的警告意味,即使是傻子都辨别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