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年头。

    这些年来,李中易一直以身作则,从来没有做过逾越条令的事情。如果黄靖没有记错的话,那位从河池开始就追随李中易左右,并且是资格最老的都头,也因为贪污被送上前线,主动战死于沙场了。

    “新兵李安国何在?”黄靖明知道李安国就在跟前,却依足了条令,再次加重语气厉声叫他的名字。

    李安国心里窝着火,懒得理会区区一个队正,他双手抱胸,两眼望天,一副老子就是不答应,你奈我何的无赖架式。

    “新兵李安国不服从军令,军法官何在?”黄靖懒得和李安国多说废话,直接朝着轮值军法官秦乙高高的扬起了下巴。

    秦乙面露残酷无情的冷笑,挺身而出,大声宣布惩处的条令:“新兵入营,初次不服从上官的命令,按律应仗五。来人,行刑!”

    还没等李安国反应过来,凶神恶煞的四名宪兵,仿佛恶虎扑羊一般,冲到他的面前,掐肩拢臂,死死的按到地上。

    “啪!”沉闷的军棍声,重重的打到臀上,“唉哟……”李安国惨叫一声,陡然猛醒,这帮贼军汉还真敢下狠手打他呀?

    “一……”

    “二……”

    “五……”

    监刑的宪兵面无表情的报数声,紧嘴着军棍击打到屁股上的声响,显出格外的冷酷与肃杀。

    “报告上官,行刑完毕,请您指示!”宪兵什长快步跑到秦乙的跟前,重重的并拢双腿,猛磕皮靴的脚后跟,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秦乙摆了摆手,略微扭头示意黄靖,宪兵们的活计已经完事了,接下来该你的了。

    李中易定下的军规,设计思想其实十分巧妙,为了防止军事指挥官任意惩罚下级军官的弊端,执行军法惩处的机构只能是有执法资格的军法官,而不是队正、指挥或是都指挥使等军事将校。

    军法官执行军法,其实十分的机械,只有条令里有规定罚则的行为,才可能被执行。条令里没有明文禁止,或是没有罚则的行为,哪怕军事指挥官级别再高,心里再恼火,军法官也懒得搭理他。

    相应的,如果军事指挥官在非战时紧急状态下,胆敢擅自动私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李安国还没正式进入新兵大营,便被打了屁股,青玉的芳心之中,竟然浮上了几许快意,哼,谁叫你以前老欺负人来着,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