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子里,好些缺胳膊断腿的矿工躺在被沤得稀烂的草堆上,不断发出低声的哀嚎、呻吟。好些人显然是刚刚被脱落的石块砸伤,身上的伤口血糊糊的,也没见有人去救治他们。
黑凤军自身辎重补给都不够,哪里有资源浪费在这些家伙身上?
巫铁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受伤的矿工,没有任何的怜悯心。
被送来大泽州的……像是黄瑯这样的官儿,可能还有得罪了人被栽赃陷害送过来的。可是这些家伙,说得难听些,大晋神国的地方官员们,甚至懒得栽赃嫁祸他们。
这就是一群为非作歹的无赖儿,被送来这里充边,也是赎罪了。
至于被黑凤军用各种手段弄来这里挖矿……反正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死了就死了,巫铁还要为他们大哭一场怎么的?
“地方简陋,让霍雄将军见笑了。”山谷中,修建了一座木楼,这里是平日里钱三巡视各处矿场时的落脚之处。这木楼的确简陋,颇有大泽城中赵老三兄弟几个修建的吊脚楼风范。
“无妨,无妨,黑凤军一时窘迫,但是看军主的为人,未来黑凤军重新崛起,那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巫铁笑着向裴凤恭维了两句。
刚刚他很直爽的,将几条中大型的楼船借给了裴凤,同时取出了很多的红珊瑚米还有更高一级的黄珊瑚米,让马大叔带着一群黑凤军士卒,操作楼船运送粮食返回黑凤军大营。
巫铁拿出来的粮草,足够黑凤军数十万士卒一月的消耗。
这笔人情,对如今的黑凤军而言,很沉重……
裴凤也好,其他将领也好,,被巫铁打伤的钱老三也好,一众黑凤军高层纷纷向巫铁拱手行礼,默默的将这份人情记在了心里。
木楼有个小厅,不大,大概也就能容纳十几个人议事的样子。
一行人分宾主落座后,巫铁直奔主题:“前些日子,军主打伤了张西柏派来的人?”
裴凤的目光一动:“刚一交手,他们就输得落花流水……他们是,有意落败……”
巫铁摊开了双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落败,所以,就轮到我来顶缸。不过,这不重要,我只想问军主一句,你究竟哪里得罪了张西柏身后的那位?”
一众黑凤军将领同时露出了恼怒之色,好几个脾气粗暴一点的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巫铁看着裴凤。
裴凤大大方方的看着巫铁,淡然道:“他司马狼想要我。若是他能让我成为嵢王世子正妃,为了这些兄弟手足,裴凤从了也就从了,就当被狗咬一口。”
冷冽一笑,裴凤冷声道:“可是他已然娶亲生子,想要让我裴凤做他侧妃,做他的妾……他司马狼倒是打得好算盘。”
巫铁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裴凤得罪了司马狼的缘故。
“这么说,军主和司马狼之间,不可能喽?”巫铁上下打量着裴凤。
“自然是不可能了。裴凤将门出身,天生直性子,从不拐弯抹角,也懒得用什么阴谋诡计。”
裴凤盯着巫铁,沉声道:“对朋友,我们百倍热情;对敌人,我们万分残忍。想来,霍雄将军这几日,已经多少知道了我们黑凤军的行事风格?”
巫铁点了点头,当然知道。
好几个司马狼派来的州主、州军主将都被你们干掉了嘛。
真是,这种事情,亏你们找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借口把事情给遮掩下来的。不过,也许是司马狼也不想认真追究吧?这家伙,搞不好对裴凤还贼心不死。
不过,巫铁眯了一眼裴凤的面庞。
这小女人生得的确是美,尤其那种矫健野性的气质,和那些娇滴滴的、娇弱弱的小姐们完全是两个样,难怪司马狼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