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下来,不知道就到了什么时辰。

    大太太向陈妈妈抬手,“快扶着我过去。”

    丫鬟上前liáo开帘子,大太太便看到一个穿着淡绿sè褙子的妈妈坐在椅子上,身后跟着两个婆子,正笑着和老太太说话。

    桂妈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是大太太忙起身上前行礼,“这位一定是亲家太太。”说着一脸的笑容,上前接过丫鬟的手搀扶着大太太坐下,一点不见生疏。

    没想到常宁伯府会派这样一个和气有礼的妈妈过来。

    大太太本来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一些,抬起头笑着道:“妈妈怎么这样客气,快请坐下。”

    圆圆脸的桂妈妈这才笑着到旁边坐了,“奴婢之前回老家料理些事,也就没和亲家太太见过。”

    说着更笑深了一层,lù出两个酒窝来,“这心里早就惦念着,今儿正好有这差事,就抢着来了。”

    蚂蚁手打团第一时间章节手打老太太只是慈祥地笑笑,看向大太太时目光带着许讥诮。常宁伯府的下人不过殷勤一些。她就像吃了定心丸,眼前的形势一点都看不透。

    那桂妈妈似是一个爽利的,接着道:“夫人本是要亲自来的,只是在府里忙到这时候,仍旧抽不开身,才让奴婢过来,亲家老太太、太太见谅才是。”

    老太太点点头,“不讲这些虚礼,亲家夫人见外了。”

    桂妈妈难免又是一阵的客气。

    大太太看向老太太,趁着说话的间隙,先开口插话过去,“亲家夫人自然是忙的,府里上下都是夫人张罗。”

    桂妈妈笑道:“可不是。”

    大太太趁机问桂妈妈,“老太太也是要先问问情形,免得明日有什么不妥当的。”

    桂妈妈看陶大太太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脸sè如同金箔一般,精气还不如老太太,应该是和昨晚大太太房里走水有关,又听大太太急切地抢在老太太前面开了口,桂妈妈目光闪了闪,只怕是陶大太太现在做不了老太太的主。

    桂妈妈恭谨地看向老太太,“我来的时候夫人说了,家里都按照亲家老太太的意思准备。”

    大太太听得这话,心里一痛立即喘不过气来。

    老太太慈祥地点头,“毕竟办的仓促,姑爷又不能来迎亲。”

    桂妈妈低着头谦卑地道:“亲家老太太说的是,”说着用绢子擦起眼泪来,“自从换了庚帖,世子的病似是好多了,夫人请了御医来,原本想着调养好一些,说不定就能来迎亲,谁知道还是不蚂蚁手打团第一时间章节手打行……多亏亲家大义点头应允,加上皇恩浩dàng,这亲事才能成了。我家夫人说了,亲事虽然办的简便了些,等到二小姐嫁进府里,必然不能让小姐再受委屈。”

    大太太嗓子一噎,哽在那里,喘气的功夫桂妈妈已经将话流利地说完。

    老太太点点头,态度冷淡了许多,“你回去和夫人说,既然亲家已经做成,该怎么样你们知会就是,我们只等着。”

    桂妈妈便从身后婆子手里将红木雕喜字的盒子呈给老太太,“这是夫人准备的通书。明日花轿准时来迎娶。”之前已经下了知帖,通书是等到娘家人踩花堂时才会送出来的,上面记着嫁娶的吉时。

    常宁伯府送来通书,踩花堂自然就没了必要。

    老太太接过通书,大太太急着要站起身,谁知手臂早没了力气,一下子歪在椅子上,多亏陈妈妈上前搀扶,这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桂妈妈走了,大太太回到房里怔了半晌,这才哭出声,“这可怎么得了。”家里准备了宴席,族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来,老太太又是这样的态度,常宁伯府也没有异议。这样成亲如同儿戏,她将姑娘辛辛苦苦养大成*人,却得来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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