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仍旧满脸惧意,在薛明睿面前头也不敢抬一下。

    容华和陶二太太进了陶家。和往年相比陶家布置的有些寒酸,可是容华看来却温馨了许多。

    知道薛明睿会来,陶正谦、陶正川早就等在门上迎接,三个人一起到书房里说话,一番礼数过后,陶正川小心翼翼问起恩科舞弊的案子,“科场舞弊定下来,恩科的考卷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薛明睿点头:“按理说审结了案子会重新考过。”

    陶正川露出些笑容,“人家三年才能等到一次,我是一下子考三次,要是再考不中下次也不用准备了。”

    陶正谦也笑起来,“朝廷这样大的动作抓舞弊,想来重考会十分公正,只要你学到了就能榜上有名。”

    大家说了会儿话,陶二太太让人来传话,“宴席准备好了。”

    在陶家吃了宴席,薛明睿和容华坐了马车回薛家。

    薛明睿、容华再到老夫人房里已经是掌灯时分,两个人刚坐下,薛夫人让抱了润哥和三太太、四太太一起进了暖阁。

    老夫人让雪玉将润哥接到炕上坐着,然后抬起头问薛二太太的情形,“怎么样?”

    薛夫人一脸愁容,“不大好,伤了脸和脖子,恐是要留疤了。”

    三太太接了丫鬟手里水让老夫人漱口。

    老夫人叹口气,“怎么伤的那么重,郎中如何说?”

    李妈妈让人暖了块红绒寿字纹嵌翠玉遮眉勒给老夫人戴上,“外面下了雪,还是戴着妥当。”

    老夫人点点头吩咐李妈妈,“再去给容华暖一块戴上。”

    三太太不禁微微扬起眉角,如今家里谁也比不上容华在老夫人心中的分量重。

    不等薛夫人说话,三太太接口道:“二嫂不知是怎么了,硬说二伯会被放回来,一大早上在门口等,亦娟几个好不容易将二嫂劝了回去,谁知道二嫂屋里的婆子多了嘴,说二伯在大牢里没有消息,二嫂这才发了脾气要打那婆子,亦静又上前去劝,拉扯间二嫂就摔在了炭笼上。若是往常的炭笼也不会烧的这样重,偏巧大奶怕二嫂在外面冻坏了身子,才让人换了滚热的炭笼来,那些炭都是烧着火的,到了身上如何能好,郎中都说烫伤的太重,想要像从前是不能了。”

    老夫人听得只皱眉头,转头看向李妈妈,“我屋里的烫伤膏子送去用上没有?”

    李妈妈点头,“倒是送去了,不过郎中说现在还用不得。”

    润哥爬到老夫人身边躺下,老夫人伸出手整理润哥身上的衣衫,“过去和大奶说一声,就让润哥在我房里睡了,让她好好侍候老2媳妇。”

    李妈妈应了。

    老夫人又道:“老2那边事多,让大奶先管起来吧。”

    李妈妈又点头。

    老夫人挥挥手,“都散了吧,各自回去歇着。”

    大家这才从老夫人房里退出来。

    薛明睿、容华才走到门口,眼看着薛明柏挑着灯笼过来。

    薛明睿将容华身上的氅衣拉进,迎过去问薛明柏,“大哥怎么来了?”

    薛明柏垂头丧气,“我不放心祖母和润哥过来瞧瞧,”说着顿了顿,“父亲的案子还没有着落,母亲又伤成这样,怪不得人说祸不单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薛明睿道:“这次的案子牵累太多朝廷重臣,宫中也没有消息传出来,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等消息。”

    薛明柏手里的灯笼又低下去几分,声音恳切,“我是没有办法,若是二弟能说上话就帮忙说说。”

    薛明睿点点头算是应承了。

    容华回到房里,木槿来道:“侯爷和少夫人才走,大奶娘家就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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