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夏躺在地上,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磨牙。

    她不知道自己到哪里来了,这里的人穿着比历史剧里头还要复古的衣服,说着一口完全听不懂的话。

    而且那个人……

    刚才捏着自己下巴的男孩,生的浓眉大眼,看上去十五六岁,眉眼轮廓里是青涩的俊朗俊秀。

    生的人模狗样,竟然把她捆成了粽子!

    半夏滚落在地,她挣扎了两下,但是好几下都没有挣脱开,她也不做无用的挣扎,干脆停了下来。

    她惧怕的仰头看了一眼那两个负责看守自己的大汉,那两个男人生的不是很高,衣着和那个少年相似,他们的腰间都佩戴了一把剑。

    现代刀剑属于管制刀具,没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带在身上。半夏恐慌起来,她掉到河里又被人捞起来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到哪里了?

    她躺在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眉心忍不住皱了皱。

    整理好仪容之后,等在庭中的婢女才进来。

    婢女进来就站在那儿,等候她开口。

    一开始的时候,婢女还会趴在地上给她行礼,半夏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改成了现在这样。

    “后日还会是晴日。”她开口之后,感觉四周的气氛稍稍有些沉了些。

    婢女对她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婢女一走,准备好了的朝食被两个侍女捧了上来。半夏看了一眼陶鼎里头的肉汤还有一旁早已经熬煮好了的粥羹。

    此刻只有贵族才有资格吃肉,平民庶人没有吃肉的资格,就算有,也只是平时打猎打打牙祭,要想吃多点肉,除非自己能活到六七十岁。

    阶级尊卑的严格划分,处处可见。但屈氏对她的待遇很不错了。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全亮了,阳光照得人心慌慌的。

    半夏胡乱把早饭吃了,而后贴墙站着。

    饭后贴墙站着是她的一种保持身材的习惯,不管在哪儿,她都保持着,哪怕到这里她都没能改掉。

    她站在屋檐下头,后背贴墙。站了好会,稍作休息和洗漱,她就去练舞。

    半夏经常去,那边的女胥见让她回去是没可能了,干脆她做什么都不拦着了。

    半夏看女胥新排练的舞蹈,她看了好会,然后和舞伎们一块跳了会。舞伎们已经习惯了她每日过来,只是碍于身份的天壤之别,每次过来,她们都不敢和她说一句话。

    “苏己。”半夏跳完,伸手结果侍女递来的帕子擦汗。听到身后有舞伎低低的声音。

    她回头过去,见着一个舞伎低着头,两手不安的搅在一块。半夏立刻笑了,“有事?”

    舞伎立刻跪伏在地,半夏最见不得别人给她行如此大礼。别人都以为她是贵族,但她自己知道不是。受不得这么大的礼。幸好对此她已经有自己的一套应对。

    半夏沉声道,“起来说话。”

    舞伎怯怯抬头,她站起来,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婢子斗胆,”舞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只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抖,“甚么时候鬼神才能平息愤怒,下雨呢?”

    半夏愣了一下,屈氏宫邸这么大,人多眼杂。她会上通鬼神的事,知道的人不少。只是平常下头的人拿着敬畏的眼神看她,不敢在她面前胡乱说话。

    现在正值干旱,哪怕是贵族宫邸里也人心浮动,这个舞伎见半夏这段日子和众人和平相处,从来没有因为她们卑贱的身份,就轻视她们。所以鼓起勇气,问这个问题。

    女胥勃然变色,苏己能通鬼神,她也知道。能通鬼神之人,身份超然,哪里容的下身份低微她怒喝,“放肆!此事也是你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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