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也是大大方方抬起眼睛,不禁有阵无力。

    半夏点点头,“嗯。”

    “没有人趁机对你不敬?”屈眳问。

    半夏摇头。

    屈眳仔细打量她,察觉到他的视线,半夏看过来,再次和他的眼睛对上。

    “天气热了,叫人给你添些罗衣。”屈眳说着,视线在她身上转过。

    她就是套了一套细麻内袍,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深衣,勉强把身形给遮挡了。想起她原先的那一套衣裳,整个肩膀都袒露出来大半,心底顿时涌上一股很奇怪的,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不由得冷了脸。

    “你虽说不需任何物品,但是你到底曾经对我施以援手。总不能真的不给你任何必需之物。”

    半夏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就冷了脸,而且话也说的有些冷冰冰,公事公办的味道。

    她也不在意,哦了一声。

    屈眳听她哦了一声之后,就又沉默下来,只是那双眼睛还瞅着别处。

    “苏己还有话和我说么?”

    半夏顿时来了精神,“如果我说的话,吾子会应下么?”

    她慢慢说,话语里还是有点发音不准,但言语通顺,甚至尊称还用对了。

    屈眳面色稍霁,“只要不过分,自然会应允。”

    半夏听他这么说,来了点精神,她眼里冒出细碎的光芒,“我想在附近走走。”

    她说着,生怕屈眳以为她不讲礼貌或者图谋不轨,“我真的就是走走,在这里呆着……有点气闷。”

    这个院落其实挺宽敞的,什么东西都是一应俱全。开头几天还好,可是时间一长,就很憋闷。

    屈眳听后,点头,“好。”

    半夏听他答应的如此痛快,不禁笑了,“谢谢!”

    话说出口,她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她这时候应该来说什么?她看到屈眳满脸的似笑非笑,向后退了一步,屈膝,“多谢吾子。”

    这些都是老妪和其他人教她的,只不过到现在用的还是不熟练。

    半夏偷偷抬眼,看到屈眳蹙眉看她。她马上低头下来,忍不住吐吐舌头:好吧,是很不熟练。

    屈眳蹙眉,他面目生的英武,加上出身显赫,自幼高高在上。他无意识的蹙眉,一股压迫感就从他眉宇间溢出来。

    眼前女子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他已经有些不悦,她竟然还没有半分惧怕。

    半夏是真不知道要怎么怕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哪怕还是个贵族,但她就是怕不起来。她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让自己露出一点害怕或者说恭顺的表情。

    屈眳看她眼眸睁大,两眼里水光盈盈。

    他看着她很努力的要做出害怕的模样,可是那张面容故作出来的神情,别说骗他,恐怕连骗骗那些奴隶都办不到。

    屈眳略有些头疼。身世成谜,这性情也与众不同。

    她到底是甚么人?

    屈眳之前就想不明白,到了现在越发迷惑。

    半夏有舞蹈底子在,保持一个动作长时间不动,都没有任何难度。两人两两相望,终于屈眳开口,“苏己你可知道这几日可是怎样的?”

    半夏啊了一声,他这句话说的有些快,有些字句还不等她听明白意思,就已经从耳边飞快的略了过去。

    屈眳又放缓了语速,重复了一遍。

    半夏终于慢吞吞的明了他的意思,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接下来三天应该一直都是晴天。”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这大夏天里的,大晴天恐怕最常见不过了。

    她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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