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早知道是赌博所用,你就算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印,无晋,我不怪你,是我没有告诉你我的原则,你走吧!钢模我已经毁了。”

    “对不起!”

    无晋黯然,钢模已经毁了,再多说也无益了,他心中无可奈何,转身走出了书店,严玉书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被钱迷住了?

    “无晋,想来看书,我欢迎!”

    这是无晋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马车便走远了......

    回到校场,人潮已经没有上午那样汹涌了,但依然有源源不断的人赶来。

    “公子!”

    当铺的伙计老七焦急地跑了上来,他负责保管彩票。

    “已经只剩下五万张了,怎么办?”

    无晋想了想,便吩咐他,“留三万张在明天卖,再卖两万张后今天就结束。”

    “可是......”

    “没有可是,照我说的话去做!”

    无晋心情非常不好,倒不是严玉书不肯帮他印彩票了,而是他也觉得自己掉进钱眼里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自己办博彩、玩欺诈,算不算有道呢?

    “喂!老七你等一下。”

    无晋想起一事,又叫住了老七,“我五叔呢?”

    “你们家主来了,在后台那边和五叔说话呢!”

    “家主?”无晋一怔,“哪个家主?祖父还是皇甫旭。”

    他快步向后台走去.....

    还未走到后台,便听见五叔皇甫贵愤怒地质问:“家族中有哪一条说不准族人自己谋生?我也没做违法之事,更没有败坏家族的名誉,这是我的私事,你凭什么管我?”

    无晋一闪身,躲到一块木板后,五叔用这种口气说话,显然对方是二叔皇甫旭,果然,他听见了二叔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你将当铺关门来办博彩,损害了家族的利益,族规中写得很清楚,执族业者不得以公肥私,你把伙计都拉来帮忙,这不是肥私吗?再说,你办赌业未经家族批准,隐瞒着我,以至于影响了我们皇甫家和黄家的关系,这个后果却要家族来替你担,我作为家主,有权力制止你这种损害家族利益的行为。”

    “哼!损害家族利益,亏你好意思说,你做的那些违法勾当以为我不知道?”

    皇甫旭的脸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他一把抓住皇甫贵的衣襟,恶狠狠盯着他,“你.....知道什么?”

    皇甫贵望着眼前这张因激动和害怕而有些变形的脸,他忽然变得异常平静,对视着他的目光,缓缓说:“我当然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会害死我们家族!”

    “井底之蛙,无稽之谈!”

    无晋已经看到了家主皇甫旭,瘦瘦高高,背着手,目光傲慢而阴鹜,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训斥皇甫贵。

    “我现在只给你一个选择,要么立即停止博彩,要么辞去当铺掌柜,搬出皇甫府,断绝家族的关系,就这样,你现在就给我回答。”

    皇甫贵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二哥的阴影中,因为他是庶出,他母亲是正妻的陪嫁丫鬟,地位低下,皇甫贵每次见到二哥都要低头行礼,被打被辱骂也不准还手,不准顶嘴,已经忍了四十几年......

    今天当他刚刚走到命运转折点时,这个阴影般的二哥又出现了,威胁要将他撵出家族,皇甫贵心中的耻辱感陡然间被放大了数倍,他再也忍无可忍,脸蓦地胀得通红,捏紧拳头喊道:“我不是你的奴才,见你的鬼去吧!”

    皇甫旭阴沉着脸,盯了他半晌,忽然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便大步离去......

    皇甫贵就像虚脱一般,无力地靠在木板上,嘿嘿冷笑起来,“痛快啊!真他娘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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