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向外面喊道:“伙计,取纸笔来。”

    自打听人说,大名鼎鼎的半缘君在楼上,这大定酒楼的伙计,就准备好了纸笔。

    闻听裴翠云招呼,连忙捧着纸笔跑过来。

    不过他进不得屏风内,自有裴家的家将拦住他,将纸笔接过去,然后摆放在食案上。

    裴翠云提笔,在纸上书写诗句。

    写一个字,念一声‘妙’,只臊的郑言庆坐在那里,颇有些不自在。

    “半缘君,此诗似乎意犹未尽,翠云愿闻佳句。”

    “这个……”郑言庆心里叹了口气,“我只是一时间心有所感,才说出口来。”

    “嘻嘻,半缘君出口成章的美名,翠云可是久闻了。”

    “呵呵呵!”郑言庆尴尬一笑,请出一口气,想了想说:“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汉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文章诗句,本应是自然而成,我不过运气好,偶然得到了一句。

    若是让我强行作诗,岂不是变得有疵瑕了吗?

    裴翠云写完后,轻轻吹干了纸上的墨迹。

    那嘴唇翘起,极有蛊惑力,让郑言庆不由得心头一荡,连忙把头低下,不敢再看。

    “今日不虚此行,能得半缘君佳作,叔祖回来后一定会很开心。”

    你倒是开心了,可我却不觉得开心!

    郑言庆强笑一声,和裴翠云又聊了一会儿之后,见天色已晚,于是和裴翠云告辞。

    洛阳将会在亥时关闭城门,他必须要在亥时之前,离开洛阳。

    裴翠云也没有为难言庆,两人并肩走出屏风。得了一篇佳作,裴翠云非常开心。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酒楼时,华灯高照。

    裴翠云被送上了马车,突然又挑起车帘道:“家叔祖开春后就要返回洛阳,若郑公子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切莫离开。叔祖来信说,希望能在回来时与公子相见。”

    “啊?”

    郑言庆一怔,裴翠云已经放下了车帘。

    裴世矩见我作甚?

    言庆从酒楼伙计的手中接过缰绳,怀着满心疑惑,翻身上马,沿着宽敞的街道,离开丰都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