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这具尸体吗?”

    郑大士坐下,看着郑常,笑眯眯的问道。

    郑世安则带着两排族中武士,走进了后堂,分列在两边。

    郑常的酒醒了!也觉察到气氛有些诡异。

    不过他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摇头道:“不认识,大哥不是说仁基派人回来,这尸体是怎么一回事?”

    “唉……”

    郑大士叹了口气,不再理睬郑常,目光落在王景文的身上,“我这个兄弟,平时看着呆呆傻傻,可一到关键时候,总是犯迷糊。他认不出来,你呢?能不能认出来?王景文先生……哦,不对,或许称呼阁下做王頍才对,是不是王頍先生?”

    王景文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阁下也不是扬州人,虽然带着扬州的口音,但想必是因为你出生在扬州的缘故。

    当年王僧辩被陈霸先杀死后,王僧辩的后人就被太原王氏族人接走。

    呵呵,王僧辩有两个儿子,次子王頍曾是国子博士,后来因故被发配岭南,再也没有音讯。但我知道,王頍后来成了汉王的谘议参军,被汉王倚为智囊,言听计从。我就奇怪,一个区区的小管家,居然能出入观水阁,和崔景茂把酒言欢?

    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我兄弟带回来的这个管家,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博物先生,失敬,真是失敬啊!”

    王頍,是王僧辩的次子,少好游侠,二十岁以后习文,诵读五经,喜欢看诸子学说,更偏好各种野史杂记。所以,当世之人称之为博物先生,也就是由此而来。

    王頍反而冷静下来,不再惊慌。

    “郑大家既然把我的底细打听清楚,想来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本以为有二爷打掩护,郑大家不会关注我,没想到……那这具尸体,就是老裴吧。”

    郑大士把腰牌扔在地上,“并州曹裴?”

    “此乃我并州总管府兵曹裴文安。”王頍倒是非常光棍,是有问必答,毫不拖泥带水。

    郑大士叹了口气,“王先生,你以为汉王的所作所为,太子会没有觉察吗?越国公虽然少理政事,然则汉王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年初汉王请求在太原招募兵马,而越国公却不加以反驳。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因为他已有对策。”

    越国公,是指杨素。

    杨素在年初被人说有专擅之嫌疑,以至于隋文帝对他渐渐疏远,甚至消减他的权利。可杨素却毫不在意,没有半点不满的意思。但私下里,他和太子更加亲近。

    王頍一向自命不凡,却不想面对杨素,根本无力反抗。

    他苦笑一声,“文安死了,想来郑大家已经通禀了越国公,但不知要如何处置我?”

    “放心,越国公并不希望你死。”

    郑大士根本不理睬郑常,沉声道:“相反,越国公对先生还是非常的看重,知道先生才华过人,所以让我酌情处理。王先生,我与令兄关系不错,所以也不为难你。只是你既然已经来了,想走怕是不太可能。我兄弟的家小都还在太原,我也不得不为他考虑……这样吧,你就留下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何?”

    “你要我……”

    “呵呵,你知,我知,这堂上的人都是我的亲信,你更无需担心走漏风声。

    对外,二弟还是主持安远堂的事情。而你呢,只要隔一段时间写封书信回去,就可以了。”

    王頍面颊一抽搐,沉默无语。

    他当然清楚郑大士的意思:反间计!

    “王先生,你要清楚一件事情。

    这件事如果我不帮你压着,越国公上奏朝廷,以圣人的脾气,怎可能容忍汉王这种串联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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