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到竹园那边。”

    “啊,你认识言庆哥哥?”

    毛公遂乍听宇文亚的这个称呼,不由得一怔。

    “圣子,您刚才称呼郑公子,做什么?”

    “言庆哥哥啊……他和我姐姐相识多年,哈总管说。言庆哥哥有朝一日,会成为我姐夫呢。”

    毛公遂的脸色,陡然变得非常难看。

    “原来,圣子和郑公子,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啊。”

    他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很快就想明白,圣女去探望的朋友,很可能就是郑言庆。

    毛公遂一刹那间,思绪千回百转。

    出身于佃农家庭,靠着替别人种地为生,到死也难有大出息。当他为比他年纪还小的郑言庆牵马缀镫时,心里就生出一丝不甘的念头。大家都不是上等人,他虽出身佃农,但至少也是个八等出身,比之郑言庆的出身,还要高那么一头。

    可是,他却要为郑言庆牵马缀镫。

    以至于,当他的姐夫找到他,让他给郑言庆栽赃是,毛公遂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不过,当他看见郑言庆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玉带,毛公遂就生出了别样的念头。他想要往上爬,想要成为真正的人上人。但如果继续呆在田庄,他难有出头机会。

    正好那段时间白衣弥勒传教,使得毛公遂动了心思。

    他要学一技之长,将来才能出人头地。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动了其他的念头……凭借着郑仁基的那条玉带,毛公遂拜师于胡力迭的门下,开始习武练功,并读书识字。四年下来,他倒是真的学了一身本领。于是随着胡力迭又重回洛阳城。谁也不会想到,人模狗样的毛公遂,就是当年偷走玉带,舍弃家人的毛小八。对外,他是大定酒楼的管事,对内,他是教中的核心弟子,比之当年的落魄,毛公遂不晓得有多么威风。

    他也听说了父母的事情,心里也生出过一点点的愧疚。

    可是这愧疚眨眼即逝……谁让你们把我生在佃农之家,若非如此,我岂能比郑言庆差?

    他自以为,自己爬的很快。

    却未想到,郑言庆比他爬的更快。

    四年来,言庆非但不再是九等出身的贱口,更成为郑氏家族中,瞩目的一颗明珠。

    言庆会荥阳平息安远堂之祸的时候,毛公遂偷偷的和父母相见。

    毛旺夫妇对他,是恨之入骨,但又无法舍弃,这份骨肉之情……殊不知,毛公遂之所以要和他们相认,只是希望能获得一个藏身之所。特别是在房彦谦打死缉捕白衣弥勒弟子的时候,毛公遂更感恐慌。竹园,对他无疑是个极佳的藏身之所。

    现在,他猜到了郑言庆和白衣弥勒之间的关系,心里陡然生出顾忌。

    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大靠山,能斗得过郑家吗?而且郑言庆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实力,远非毛公遂所能想象。是向官府揭破郑言庆和白衣弥勒的关系,还是……

    毛公遂的思绪很复杂,带着宇文亚来到通远市码头。

    一艘小船,停泊在码头上。

    毛公遂带着宇文亚上船以后,看着宇文亚瘦小的背影,眉头一蹙,眼中陡然流露杀机。

    也许,师父这座靠山,还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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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士奇纵马疾驰,从建国门大街一路追下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队身穿白衣,头戴金环的白衣弥勒弟子,正缓缓踏上了天津桥。

    “全都停下来,停下来!”

    哈士奇高声呼喊,冲向天津桥头。

    “胡子,你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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