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绝不是无缘无故兴事之人。今日到这般田地,何不说出来缘由呢?若是我能解决,说不得还能替你开脱一番,你看怎么样呢?”

    骨斯蛮一怔,抬起头,盯着窦轨。

    “窦郡尉……”

    他才一开口,却不由得再次哽咽起来。

    “哭,哭,哭!”李县令怒声道:“你就知道哭!你知不知道。窦郡尉这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都老,我把话说清楚。

    若你说不出个缘由,可别怪我不讲乡亲的情面。你绥山僚有多少人,这些年又有多少女儿嫁入荣乐城,有多少儿郎去了荣乐女子,我这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骨斯蛮这心里,扑通通乱跳。

    李县令这番话,绝非恐吓。

    他出生于荣乐城,这荣乐城里的大小事情,他了若指掌。

    骨斯蛮连忙说:“郡尉,李县令,非是罪民想要造反,实在是……我膝下仅有一子,如今被飞头僚的都老扣押在山中。他们说,要我袭击荣乐仓,把荣乐仓的辎重全部烧毁,然后举族退入山中,和他们汇合一处。我若是不答应,他就杀了我的儿子,更带人袭掠我的族人。

    罪民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没有办法。

    若非如此,就算是给罪民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天朝威严。”

    李县令和窦轨,都没有理睬骨斯蛮。

    两个人窃窃私语许久,只让骨斯蛮感觉,心惊肉跳。

    “都老。”

    “罪民在。”

    李县令看了一眼窦轨,窦轨轻轻点头。

    他咳嗽一声,“你袭击荣乐仓的事情,咱们先放在一边。我前些日子,接到你侄女庄上的报案,说是你那侄女失踪了!我不瞒你,你那侄女的庄上,现在有几位贵客。不是朝中的大人物,就是名动天下的名士。这些人我得罪不起,窦郡尉也得罪不起,你以为该如何是好?”

    “啊?”

    骨斯蛮,目瞪口呆。

    窦轨说:“其中一位乃当今士林代表,在朝中官拜云骑尉,更出身于中原名门大家。他与你的侄女,关系非常密切。如果能找到你侄女的话,他说不定能帮你一帮;不过,若是你侄女出了事情,他一气之下,回洛阳之后把这件事禀报当今天子,就算我想帮你,都困难。”

    “我的侄女,骨兰朵就在绥山做客!”

    骨斯蛮惊得一身冷汗,连忙道:“骨兰朵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因为我有些事情拜托她,所以留她在山中。”

    僚人对信诺二字,极为看重。

    至今,他们由保存有刻母为喏的习惯。就是在特制的木头上,刻下誓言,此后终身不会违背。若是违背了,就会受到神灵的责罚,并被族人所唾弃。骨斯蛮与哈士奇八拜之交,所以绝不会出卖朵朵的身份。再者说了,他对哈士奇和朵朵的出身,知道的并不算太多。只知道哈士奇在中原招惹了仇家,朵朵不得已躲到荣乐城避祸。除此之外,他对朵朵的身世,一无所知。

    窦轨眼中,流露出一抹喜色。

    “若是这样子,事情就会好办一些。”

    他站起身来,走到骨斯蛮身边蹲下,“都老,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但能为你洗脱罪名,说不得还能禀明天子。让你一统眉山郡僚蛮各部。只是不晓得,你对这个……有没有兴趣呢?”

    “统一僚蛮?”

    “恩,说不定还能被封为僚王。”

    骨斯蛮听罢这番话,顿时心动。

    不过,他也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窦轨开出这么大的好处,焉能没有其他条件?

    “不知,罪民要做些什么?”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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