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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口镇遇袭,一镇精兵溃败。十五万石粮草辎重,更付之一炬。更为可怕的是,据那些溃败的高句丽人说,隋军主将郑言庆,有通天彻地之能,可以召唤来天兵天将助阵。长口军主渊伽罗就是死于天将之手,更有数之不尽的天兵,听从调遣……
仲秋将近,气温陡降。
高句丽的天气,与辽东相似,比中原地区冷的早。
此时,在不远的洛阳,正处于秋高气爽时节。但是高句丽一些地方,已经寒风凛冽,让人瑟瑟发抖。
萨水河畔沿岸,青松苍郁。
乙支文德就站立在河堤,看着奔腾流动的河水,呆呆发怔。
一袭黑袍披在身上,身体略显佝偻,灰白的头发,在寒风中飘舞。他脚下蹬着一双黑靴。散发披肩,额头上带着束发金环。手扶长刀,一言不发。从一大早,就这样站在萨水河畔。
河堤下,百余名亲卫沉静守候。
他们用仰慕的目光,凝视着河堤上那个并不算高大的背影。不愧是鬼狐大人啊,奇谋妙计百出,杀得隋国人狼狈而逃……只是,这大战已经结束,听说隋朝皇帝已经下令收兵,高句丽的危机业已渡过,莫离支为何又露出忧心忡忡之色?看他的模样,似乎较之当初百万隋军压境之时,更加凝重。
亲兵们不可能了解乙支文德心里的悲苦,更不可能明白他此刻的担忧。
石多山镇遇袭,乙支家族几乎被灭族,乙支文德的亲生骨肉,乃至于老母妻子,全都惨死。
虽获得大胜,虽立下战功,可家族没有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认为,乙支文德定然会起兵追剿郑言庆,为族人报仇。可谁也没想到,他却按兵不动。
站在河畔,寒风呼啸而来,吹拂乙支文德的衣袍。猎猎作响。
郑言庆,你想要渡河吗?
他呢喃自语,眼中流露悲伤之色,“也好,我水淹你九军三十万兵马,你杀了我的全家。你想让我随你步调行动,我偏不会如你所愿。只要我守住这萨水,且看你又如何逃出生天。”
乙支文德呢喃着,不知不觉,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从萨水城方向,一队骑军疾驰而来。
为首的大将,正是乙支文德的侄子,萨水城军主,乙支生。他年过三旬,生的孔武有力,体格粗壮,给人一种豪士之风。但若以为他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猛将,可就大错特错。
事实上,这乙支生继承了乙支文德的头脑。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
来护儿平壤兵败之后,他是最先展开了行动。不仅仅封锁住了萨水沿岸渡口,更出兵清剿从平壤败退而来的隋军,几乎是每战大获全胜,如今已被高句丽王册封为萨水城将军之职。
乙支生在河堤下勒马,纵身跃下。
他步履匆匆,泡上了河堤。但又随之放轻脚步,慢慢走向乙支文德。
“阿生,可是有郑言庆的消息了?”
乙支文德没有回头,沉声问道。
乙支生连忙快走两步,在乙支文德身后一拱手:“叔父,刚得到元山方面发来的战报,前日郑言庆率部攻打长口镇,将渊伽罗斩杀,并焚毁了长口镇十五万石粮草辎重,王上得知,极为愤怒。”
“长口?”
乙支文德蓦地回头,惊讶的看着乙支生,“这怎么可能?不是说,郑言庆不过百余人,竟能攻破有高墙厚壁护持的长口镇……渊伽罗手下,不是还有一镇兵马,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战败啊!”
乙支生神色有些尴尬。
“阿生,是不是有蹊跷?”
“据那些从长口败退下来的兵卒说,隋将郑言庆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