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

    隋唐时间,虽说胡风甚重,可裴淑英毕竟是出身名门,这礼法之上,却是极有分寸。

    如果真的再留下来,说不得会发生什么羞耻之事。言庆已经十六,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垂髻童子。这瓜田李下,总归不太说得过去。而且若言庆真的向她求欢,自己能够把持得住吗?

    裴淑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离开。

    可没想到,先有杨玄感之乱,后有郑世安故去。

    即便裴淑英想走,一时间也走不开。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落下帷幕,也是她离开巩县的时候。

    言庆站在小关道上,看着裴淑英的车仗,渐行渐远。

    他知道裴淑英为什么走!

    可有些事情,是能逃避过去吗?

    言庆突然鼓足勇气,命沈光牵来一匹战马

    他纵马狂歌,随着车仗一路而去。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是西汉年间,司马相如所做的凤求凰。

    歌声萦绕在苍穹。裴淑英在车中,更怅然若失。

    许久,她轻声啐了一口,暗骂道:“这个小狂生,焉敢如此癫狂……来人啊,还不马上加鞭?”

    这一颗芳心,乱成了一团麻。

    裴淑英不敢再做停留,催促车夫赶路,越行越快。言庆唱毕,催马登上一座山丘,目送车辆,渐行渐远。

    ****

    返回巩县之后,李言庆心里空荡荡。

    这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而且都是他最亲近的人。王正在郑世安丧礼后,也离开了巩县。

    他说,要回家去!

    其实大家都清楚,王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人。

    只是昔日老友故去之后。让他心情颇感压抑。而且雄大锤也回转了洛阳,王正一个人留在巩县,已没有任何意义。死也要死在自家的榻上……于是在丧礼第三天,王正就告辞离去。

    李言庆忽而坐在郑世安的故居发呆;忽而又鬼使神差的出现在绿柳观中。

    在绿柳观里,他点燃香火,盘坐在祖师殿上,脑袋里一片空白。许久之后,他走出绿柳观,登上水塘旁边的凉亭。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薄冰,皑皑白雪。覆盖其上,颇有几分雅致。

    那岸边柳荫下,几多红梅绽放,平添几分生趣。

    用力搓揉自己的面庞,言庆总算是恢复过来。他深吸一口气,突然间对着寂寥的苍穹,嘶声吼叫。似乎是想要借着这一声吼叫,把连日来心中的积郁,都发泄出去。可是喊完后,更觉几分空虚。

    萧皇后说,会尽快为荥阳郡配置新的郡守。

    也不知会让什么人来接任?还有他答应我的那些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吗?

    言庆坐在凉亭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可真是,一想就是一脑门子官司。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趋于平静状态。杨玄感失败了,可接下来呢?河洛地区的动荡,恐怕也将拉开序幕。大时代将临,可自己,似乎仍旧一无所有。

    一时间,心中颇有些寂寥。

    李言庆独坐了片刻,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马三宝匆匆前来,“公子,房司马在堂上求见。”

    言庆不禁一怔,连忙让马三宝前头带路。

    一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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