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写三国的时候,却发现脑袋瓜子里一片空白。一下子,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枯坐于案旁,久久也无法落笔。

    这《三国》,又该怎么写呢?

    没错,他的确是熟读《演义》,其中许多经典的故事,都已经牢牢的刻印在脑海中。但一部三国演义,又岂是那么容易抄写的吗?莫说各种故事的顺序,就是那出场的人物,就足以让人头昏脑胀。真实的、编造的;出场的,隐藏于其中的……林林总总,一部三国演义,差不多有一千多个人物,郑言庆怎能记得清楚?

    还有,《三国》开篇,那一曲西江月,堪称千古绝唱,是点睛之笔。

    写,还是不写?

    写的话,词这种文体,如今并不兴盛,弄不好会被人诟病;不写?那似乎又会少了许多韵味。

    再加上三国演义中,那些文白参杂的对话,言庆也记不清楚。

    一部三国,有历史,有诗章,有军事……

    等等如是,让郑言庆开始头疼了!

    该怎么办呢?

    莫非向颜师古低头吗?

    大话已经出口,即便颜师古同意,只怕也会看轻了自己。连带着,会让郑仁基也看轻了他祖孙二人。所以,郑言庆不能后退!既然不能后退,那就只有冲上去。

    想到这里,郑言庆长身站起来,迈步走出书房。

    空落落的院子里,并没有什么摆设。一株百年老松生在屋后,如华盖般遮掩苍穹。

    抬起头,举目望满天星辰。

    言庆一阵气闷,把衣服甩开,光着膀子,立在夜风之中。脚下错步灵动,身体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不时的,他会发出一两声低吼,全身骨节,嘎巴巴响不停。

    孙思邈教给他的五禽戏,已经是改版后的五禽戏。

    当他把五禽戏和上古引导术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于是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拳法。

    言庆每做一个动作,都会感受到筋膜拉伸的痛楚。

    一趟五禽拳打完,郑言庆浑身汗淋淋的,气喘吁吁坐在院子里。

    夜风拂过,令人感觉很舒适。

    不知不觉间,仲春即将到来,夜晚的风里,总带着一丝春的暖意。

    郑言庆打了个寒蝉,脑子里却突然间灵光一闪。

    没错,我是不懂三国志,但是有人懂啊……

    他呼的站起来,嘿嘿的笑不停。我只需要把握住三国的脉络,岂不就是大功告成?

    想到这里,郑言庆畅快的大笑起来。

    他却不知道,卧房里,郑世安站在窗边,默默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言庆在房中枯坐,他心里惶恐不安;看言庆在院子里打拳,他感觉有些心疼;然而现在,言庆放声大笑,郑世安这心里,一阵出奇的放松。看样子,他已经找到方法了!

    郑言庆的确是找到了方法。

    第二天,他带着书囊前往窦家学舍。

    “言庆,我给你的书,你看过了吗?”

    李基先生正在院子里面舒展身体,看郑言庆来得这么早,他微微一笑,温言询问。

    “先生,昨天家里出了点事情,学生尚未拜读《笔论》。”

    “哦?”

    李基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严重不严重,可需要什么帮助吗?”

    其实,李基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对郑言庆如此关心。他之所以在窦家族村教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和郑言庆如此投缘。

    郑言庆不属于窦家族村,能来学舍读书,自有其他的条件。

    比如说,他要比窦家族村的学子来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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