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哦?”

    “原本天津街的街市就不太好,好在大都督有命,所以每年都会从安远堂拨出万贯钱来补贴,所以老家伙们还不需要发愁。前些日子大公子来洛阳,老家伙一激动,就说不要那补贴了……没想到,今天老宅那边传话,从下个月停止月俸。

    以前战事不止,天津桥的生意红火的很。

    可现在战事基本平息了,这生意……老家伙们有点后悔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不,来田庄散心,正好被我碰上,就拉着我喝了几杯……言庆啊,大公子这件事做的不好,冷了大家的心呢。这郑家能屹立不倒,老家伙们可是功不可没。”

    这种事情,郑言庆还真不好说。

    以这段时间对郑仁基夫妇的了解,他大概弄清楚了情况。

    郑仁基是个典型的公子哥性子,不喜欢打理俗物。家中一应事情,全都是崔夫人掌管。而这位崔夫人,又是个精打细算的性子。老军没有那句话,她或许还不好做什么。可老军说不要月俸了,郑仁基虽或许不在意,但崔夫人却一定会较真。

    毕竟,刚来洛阳,就被老军们来了个下马威,甚至使天津桥改造计划也不得不中止。

    这心里有一股火气,只怕崔夫人未必能咽下去吧。

    “言庆,过两天学舍休课,你陪我去一趟天津桥吧。”

    “去天津桥做什么?”

    郑世安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大公子可以不在意这些老军,但我不能不在意啊。那边有不少人,当年是和我一起长大,有的甚至是我的长辈。总不成冷了大家的心思,白费了大老爷多年的心血。咱们去看看,哪怕是问个好,也比不闻不问强。”

    一般而言,村学学舍只一周上学四日,休学三人,可以让孩子们在家里做事。

    郑言庆想了想,就答应下来。

    郑世安站起身来,往卧房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唠叨:“老了,不中用了,别人嫌弃了……”

    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言庆鼻子一酸。

    郑世安这些话,更多的怕是在说他自己吧……

    郑仁基,终究是比不得郑大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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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郑言庆照常去学舍。

    窦奉节来得比往常要早,其他学生都还没有来。他拎着一个小包裹,走进课堂里。

    看见言庆正在擦拭李基的讲桌,连忙跑过来。

    “言庆,你吃早饭了没有?”

    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家,一般一天吃两顿,中午和晚上各一顿。除非是富庶人家,有可能会一日三餐。但大多数人,还达不到这样的条件。窦奉节把包裹放在讲台上打开,里面是一个景致的黑色食盒。他笑嘻嘻的打开盖子,食盒里房子四个馒头。

    馒头在隋唐时,不叫馒头,而被称之为‘蒸饼’。

    这已经是上好的食物,在洛阳城里,就有一家专门做蒸饼的小店,名叫饆饠蒸饼。

    丈夫姓毕,妻子姓罗。

    因经营食物,所以在两人的姓前,加了个食字旁,以表明他们是经营什么项目。这饆饠蒸饼的生意非常好,经常是供不应求,在洛阳城里,算得上是响当当的字号。

    言庆看那食盒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出自饆饠蒸饼店。

    窦奉节略带着炫耀之意,“这是饆饠第一笼的甜饼,咱们两人一人一半,好不好?”

    目光中,带着些许期盼之意。

    似他这种嫡出子弟,看似兄弟很多,但实际上却没什么来往。仆人家的孩子,不敢和他结交,在学舍里,又被人欺负。言庆昨天出手帮他,让窦奉节心里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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