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昨晚因故,离开了学舍,所以在新的先生来之前,就我来代课。”

    老舍长沉声说完,顿时引得课室里一阵窃窃私语。虽说李基在学舍的时间不长,但学生们对李基非常尊重。乍闻李基走了,一下子乱了起来。言庆也有点发懵。

    老师他,走了?

    怎么可能!

    他昨天下午,还和我一起喝杨梅汤,说话聊天呢。

    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刹那间,郑言庆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呆呆的坐在书案后,老舍长连唤他三次,郑言庆都没有听到。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老师,走了?

    “言庆,言庆!”

    “啊,什么事?”

    “先生在叫你的名字……”

    郑言庆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向老舍长行礼,“先生唤学生,不知有何吩咐?”

    舍长显然也知道李基和言庆之间的关系,所以并没有怪罪。

    他拿着一封书信,“郑言庆,这是李先生临走时,给你写的书信。”

    言庆连忙起身,上前从舍长手中接过书信,然后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退回座位上。

    “另外,李先生书房里的那些东西,说是要留给你。

    你下课之后,就过去清点一下,找个时间拉回家去吧……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凭心而论,老舍长的学问也不差,否则也不可能坐在舍长的位子上。

    可言庆就是觉得,他讲的不好,似乎少了几分味道。

    心已经乱了,课堂上自然也就没有认真听讲。甚至连什么时候下课,他都不清楚。

    “言庆,你没事儿吧。”

    窦奉节见言庆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忍不住轻声的询问。

    “我没事儿!”

    郑言庆坐在空荡荡的课室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奉节,今天借你家的马车用一用,先生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可能要麻烦你了。”

    “这是什么话,那我和你一起去?”

    郑言庆和窦奉节一起离开了课室,径自来到李基的住处。

    房门虚掩着,郑言庆的心,却砰砰直跳。

    老师会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呢?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就坐在里面,等着看我洋相。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墙上挂着一张弓囊,书架里摆着几十卷书册,书案上还有一套笔墨纸砚,此外再无一物。

    腿不由得一软,言庆险些坐在地上,伸手扶住了房门。

    “言庆,这些东西都搬走吗?”

    郑言庆点点头,窦奉节立刻出去,叫人过来帮忙。

    言庆则坐在门槛上,打开了李基的那封信。李基的字算不得特别出色,但一如他的性格般,看上去很稳。信里面说,他因为事情突然,所以没有和他当面道别。

    希望言庆能体谅,日后好好读书。

    他的学识,早已经超过了同龄人,包括学舍里那些内舍的学子,也未必能比他强。

    在学舍里继续呆着,并无太多好处。

    所以李基希望言庆能静下心来,好好的读书,莫要为了些许薄名,而偏离了大道。

    “言庆吾徒,切莫因为师远离,而生出倦怠之心。

    莫忘尔与颜籀赌约,为师虽远隔千里,尤念汝之三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修身行大道,方为正途。凡事不可一味城墙,但记过犹不及……若有缘时,自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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