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素的阵营中。这站错队伍的结果,当然是非常严重。大业二年,杨素病逝之后,郑大士就一病不起。而郑仁基更倒霉,在洛州曹掾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四年。

    昔日与他平级的同僚,如今都成了他的上司。

    年初时,隋炀帝杨广下令,改州为郡。又设河南尹,秩比从三品,凌驾于各郡之上。当初比郑仁基还要低一个级别的裴弘策,升为河南尹赞务,秩比正四品。

    把个郑仁基眼红的,几乎要崩溃掉。

    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站错了队伍呢?杨素一家上下,看似地位一如从前般尊崇,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杨素一家的风光,只怕是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为此,郑仁基整日长吁短叹,郑大士病倒之后,他就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

    “贤弟,你回来了!”

    颜师古一进门,就看见郑仁基坐在中堂里,愁眉苦脸。

    “大兄为何如此模样?”郑家似乎比之从前又没落了几分,但颜师古并没有因此,而对郑仁基产生疏离。他是个颇讲情义的人,想当初他落魄时,郑仁基不但收留了他,更视他如手足一般。如今郑仁基遇到了麻烦,颜师古也不准备一走了之。

    他坐下来,笑呵呵的说:“外面天气不错,正可出去走走。大兄,你如若心情不好,不妨到外面走走。呵呵,我小弟今日在天津桥下,倒是有结识了几位俊彦。”

    “哦?”

    “有一人,名为杜淹,乃是工部尚书杜果的幼子,言语之间颇有气度;另一人则是薛大家薛道衡之子,名叫薛收,如今在国子监求学,文采飞扬,才华出众。”

    “薛大家之子吗?”

    郑仁基笑道:“此人的名字我也听说过,确是有才。”

    “是啊,大兄莫要总坐在家中,这般愁眉苦脸,也不是个办法。出去走走,和这世上的名士大家歌舞一番,岂不是一种快活?不如这样,咱们召集些好友,饮酒作诗,如何?我记得大兄当初在长安,最喜欢这种场面,大兄你也有很久没有作诗了!”

    颜师古这一番劝说,倒真起了一些作用。

    郑仁基呵呵笑道:“我倒是想作诗,只是每每兴致来临,就总会想到家中那位,那一点兴致,立刻就没了。贤弟你有所不知,我若作诗,总有人会拿去和那位相比。你说,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要和那小儿相提并论,岂不是成了王白牛?”

    王白牛,就是指王通。

    因他回老家之后,就隐居于龙门山白牛溪旁,故而人们提起他的时候,多以王白牛而称之。

    颜师古闻听,不由得笑了,“大兄,你越是这般想,就越是会苦闷。我如今不也是这样,总是被人与半缘君并论。今日聚会时,薛收还笑话我说,莫要成了颜白牛……我苦闷啊!但又能如何?那小孺子不也说过,诗书不过是娱人娱己。”

    郑仁基抚掌大笑道:“若你真成了颜白牛,说不得我就要成郑白牛。今后天底下只怕要白牛成群……哈哈哈,那小孺子说的倒也不错,娱人娱己,我倒是落了下乘……恩,就听贤弟的话,过些日子咱们找人饮酒去,了不起就是郑白牛。”

    两人相视,忍不住笑个不停。

    “对了,世绩和宏毅呢?”

    “哦,又去竹园找那小子玩耍去了……呼,我现在也想的明白,和那小子较什么劲呢?那小子的确是有才华,而且很知道深浅。三年不鸣,一鸣惊人。那部鬼画符只怕又要引起一番轰动。我前些日试读几篇,初时深觉粗俗,然细读却似有所得。那小子了不得,家父说的不错,压若是压不住,就索性顺其自然吧。

    宏毅如今和他关系不错,将来说不得也能帮衬一些。如果他真能真心帮衬宏毅,那宏毅执掌安远堂,乃至于入主著经堂,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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