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沈家可丢不起这人。我们夫人说了,幸亏只是定亲,没有成亲,还能挽回。你们四公子既然对司徒家的二小姐情有独钟,就该去登门提亲才对,做什么一定要拖我们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下水?——陆二夫人,这不厚道。”那婆子极有气势,腰背挺得笔直,郑重其事一字一句说道。

    陆二夫人被说得脸红,但是被沈家一个婆子训斥,又有些不甘心,半昂了头,道:“定者,定也,既然已经定亲,怎能反悔?——请恕我不敢苟同。这份庚帖,请拿回去,我们不同意退亲。”

    “定了就不能反悔?只许你们家郎君在外面胡天胡地,就不许我们为自家姑娘着想?陆二夫人,刚才说您不厚道,是奴婢说错了。您不是不厚道,您根本就是刻薄!”那婆子也恼了,一心只要收回沈遇乐的庚帖,“……我们大夫人说了,您要是不肯痛痛快快退亲,我们也不怕。那就只有公堂上见了!”

    一听要上公堂,陆二夫人就哑巴了,她嘴唇翕合着,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交缠纠结,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思,错综复杂,解也解不开。

    在屋里的陆乘元听说要上公堂,一时也是大急,顾不得他娘交代过的话,在他娘亲的屋里四处搜寻了一番,找到了沈遇乐的庚帖,急忙拿着撂开月洞门的帘子,从里屋出来,伸手将沈遇乐的庚帖递了过去,道:“喏,给你,这是你们家小姐的庚帖。既然要退亲,退就是了,何必口出恶言?”

    “恶言?”那婆子见了陆乘元,眼睛里恨不得飞出飞刀,要往陆乘元身上扎几个窟窿,“陆四公子,您做得出,还怕别人说几句话?啧啧,真是不得了,我们家实在是高攀不起!”

    “你们不能不讲理啊!都是那小狐狸精的错!我们家四郎只是一时糊涂,他早知道悔过了,是吧,乘元?”陆二夫人见沈家要退亲的架势不是玩虚的,顿时慌了神。

    这门好亲事如果真的退了,她家四郎以后还哪里能寻到名门之女做儿媳?一时间把司徒家的二小姐恨得牙痒痒!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陆乘元愕然看着他娘,“这件事跟暗香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根本都不知道是我送的,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怎么就成了狐狸精了?”

    陆二夫人被陆乘元的话几乎气死,捶着胸口,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连暗香都叫出来了,可见你们四公子早就对人家有心思了。既如此,那我们就真的只有成人之美了。”那婆子先前还存着一线希望,希望事情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可是如今一看,简直比外面传得还要离谱!

    陆乘元一边给他娘亲顺气,一边对那婆子怒目而视,道:“这件事,我自会向遇乐解释,要你们这些人煽什么风!点什么火!一点子小事就给闹成这样,何必呢?”

    “小事?”那婆子气急反笑,将沈遇乐的庚帖握得紧紧的,“原来这还是小事,那我老婆子真的不知道以后还要遇到什么大事了。我们家姑娘从小娇生惯养,真没法跟令公子外面的莺莺燕燕争闲气。咱们还是算了吧,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说着福了一福,转身就走,再没有多余的话了。

    陆乘元瞪着那婆子的背影,用手指着道:“刁奴如此霸道,这沈家实在欺人太甚!”

    他心里只在担心司徒暗香。

    得罪了沈家,沈家人不会把他陆乘元怎样,但是一腔怒气肯定要撒在没有后台的司徒家人头上了……

    “……这种人家的姑娘,不娶也罢。娶回来也要当祖宗供着,有什么意思?”陆乘元扶着他娘亲坐下,“娘,既然闹成这样,不如就给儿子定司徒家的二小姐吧。”一说起司徒暗香,陆乘元的心里就火热起来。

    那样仪态万方,风情万种的人儿,如果将她护在羽翼之下,慢慢等她长大,一定是人间至美之事吧!

    “不行!”陆二夫人下意识反对,“司徒家只是商贾之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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