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你别说见过我……”说着,将她放到一根长长的钟乳石背后藏了起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往钟乳洞外冲了出去。

    外面的山脚下,已经亮起了鳞次栉比的火把。

    司徒盈袖紧张得都不敢呼吸了。

    没过多久,一个颀长的人影走了进来,自言自语地道:“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那人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件长袍。

    司徒盈袖听见那声音不由心里一动。——怎么是谢东篱那厮的声音?

    她从钟乳石背后悄悄探出头,看了过去。

    谢东篱侧对着她这边站着,正在仔细审视从地上拾起来的那件长袍。

    月光照在他无懈可击的侧颜上,高挺的鼻梁,温润的仰月唇,还有紧紧抿起来的唇角,正紧紧盯着手上那件染了血的袍子!

    “看来,要找人来搜一搜这个溶洞。”谢东篱又一次自言自语地道,转身要走。

    司徒盈袖急了,扶着钟乳石从背后探出头来,“谢大人留步!”

    谢东篱的身子一震,像是难以置信一样缓缓转身回头。

    他的眸子黑得深不见底,定定地看着她,里面有着千山万水,像是要将她溺毙在里面。

    司徒盈袖见正是谢东篱,忙颤抖着声音道:“谢大人,您怎么来了?”

    “怎么会是你?”谢东篱一脸诧异的神情,走到钟乳石背后,看见她斜坐在钟乳石背后,“我听说北齐大皇子在这山里出事,长兴侯正和北齐督主夏凡一起搜山,那杀手是在这个方向消失的,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有个溶洞。——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上下打量着司徒盈袖,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怜悯。

    司徒盈袖松了一口气,着急地道:“谢大人,是您来就太好了。求求您,救救我吧!”

    “……你受伤了。”他漠然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来的?跟北齐大皇子有关?”

    司徒盈袖还穿着刚被掳过来的时候穿着的月白色中衣,当然,现在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了。

    头上鬓发散乱,小脸雪白,胸前的血迹凝固了,黑得发红,手腕上还有被绳索绑过的痕迹。

    司徒盈袖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我在家里好好的,半夜被那北齐督主掳过来送给北齐大皇子!那北齐大皇子就是畜生!他把我绑在柱子上鞭打,幸亏……”

    她突然闭了嘴。

    差一点就把师父说出来了!

    谢东篱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原来北齐锦衣卫督主送给大皇子的清倌人,就是你……北齐大皇子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还有那个杀手是谁?你知道吗?”

    司徒盈袖摇摇头,她才刚醒,还没有来得及跟师父说太多的话,师父就匆忙离去了,“我不晓得。我被那北齐大皇子打晕了,等再醒来,发现就在这个溶洞里。”

    “……这事麻烦了。”谢东篱在溶洞里来回走了几圈,“北齐大皇子不知所踪,那杀手也不见去向,只有你……这可怎么办?”

    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抬头看了看司徒盈袖,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司徒盈袖捂住胸口,额头上又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怎么了?”他走到司徒盈袖近前,审视着她的面容问道,“伤得很重?”

    过了这么久,她的伤势越发沉重,一说话,胸口就火辣辣地疼,而且伤口没有及时清洗,她开始觉得全身凉飕飕地发冷。

    她知道,她是发高热了。

    司徒盈袖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脚。

    谢东篱低头,看见她的绣鞋已经磨得快破了,露出里面丝丝缕缕的锦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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