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张绍洪只听见了谢东篱说的前半句,一时很是得意,说得太快了,没有听清楚谢东篱的后半句话。
噗嗤!
站在他们旁边的两个尚书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绍洪这才回过味来,脸上涨得通红,对谢东篱道:“你得意什么?我还没见过你这样自高自大的人!”
“您现在见着了,也不晚。朝闻道,夕死可矣。”谢东篱反唇相讥,“还有,这些军士我虽然不能动动嘴皮子就拿下。但是史书上也有谋士靠一张利嘴,生生骂死敌军大将的。您又怎么说?”
张绍洪想了想,确实史上曾有此事,刚才是自己说话太满,招谢东篱打脸了,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谢东篱也不想跟他打嘴仗,只是对元宏帝拱了拱手,道:“陛下,北面兴州的地,的确不能割。至于北齐皇帝的国书,陛下不要急,臣自有办法应付。”
元宏帝眼前一亮,捻须赞赏道:“好!谢爱卿果然智勇无双,不愧是我东元国第一才高之人!”
沈大丞相微微笑道:“陛下,咱们回去吧。天快黑了,这里的风大,省得着凉。”
元宏帝哈哈一笑,背着手高高兴兴走下城楼,回宫里去了。
东元国的这些重臣也三三两两离开了北城门城楼,各自回家。
谢东篱一直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的北齐禁军出神,直到天黑了,才最后一个离开北城门城楼。
……
东元国的迎宾馆内,北齐禁军首领一脸络腮胡子,手拿圣旨,站在夏凡和四皇子面前,大声宣读了北齐皇帝的旨意,然后往后一招手,“将夏督主收押!”又对四皇子道:“栋亲王,皇上有令,属下多有得罪。”说着,也命人送上一套白服,给四皇子换上。
两人暂时依然被关在自己各自的住处,只等明日天亮,就启程回北齐。
虽然两个人被关押了,但是夏凡和四皇子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如果北齐禁军不来,他们两人的性命说不定就要送在这东元国的迎宾馆……
如今有了北齐禁军看管,那些江湖人士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夏凡和四皇子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
司徒府的内院里,张氏拖着病体起身,坐到月窗下。
一个空空的鸟笼挂在那里。
虽然没有养鸟,但是张氏也经常在鸟笼里添鸟食和清水,有时候会有野鸟飞来停留一会儿,吃吃鸟食,喝点清水。
当然,有时候也有一只漂亮的黄莺飞来。
张氏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那只黄莺又飞来了,落在鸟笼的架子上。
张氏起身,一边轻抚它的羽毛,一边将一个小纸卷绑在它的脚上。
那黄莺很快就飞走了。
没过多久,一个婆子弓着背来给张氏的浴房添热水,一边用手在浴桶上若无其事地敲击。
嘀嘀……嗒……嗒嗒……嘀嗒嗒……嘀嘀嗒嗒嘀嘀嘀嘀……
除了张氏和那婆子,别人都不知道这不相干的敲击声,原来是在传送信息情报。
张氏坐在浴桶里,心里一沉。
那婆子给她传的消息,是大人明天就要启程回北齐,让她明天设法将凡春运送到大慈悲寺,那里有人会把她循安全的渠道送到北齐。
可是她明天怎么能出去呢?
张氏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亮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想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