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嗓子苍老浑浊,如同活了不知几生几世的老妪一样,听了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盈袖挑了挑眉,右手搭在自己左手腕的玉镯上,淡淡地问:“……你是谁?你为什么上了采茵的身?”

    她的态度十分镇定,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一样,倒是让另一端操纵采茵的人大为惊讶。

    只见京城郊外一间黑黢黢的屋子里,一个人正坐在一个铜盆旁边。

    铜盆里盛着盈盈的水,如同镜子一样,映出盈袖这边的情形。

    那人盯着铜盆里的水念念有词。

    采茵在另一边也如同传音一样木木地道:“我就是采茵,什么上身?元大小姐未免想得太多吧?”

    说话的声音已经流利很多了。

    盈袖往后退了一步,对采茵道:“你把我爹的信放下。”

    采茵的胳膊直直地伸出来,手一松,那信就飘落下来,落在地面上。

    盈袖紧紧盯着采茵,慢慢蹲了下去,左手伸出去,往那信上晃了晃。

    手镯并未变得更热,这封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盈袖左手立即一抓,就把那封信握住,站了起来。

    采茵低眉垂目,没有再说话了,像是在等盈袖看完信。

    盈袖一边打开信,一边在琢磨采茵的状况。

    她看上去,很像那两个医女,也像那一次慕容长青中了蚀心蛊的样子。

    如果采茵也是中了蛊,那是什么时候中的?

    盈袖手上一直戴着那玉镯,而采茵一直跟在她身边,根本没有异样啊?

    难道跟刚才的吕大掌柜有关?

    但如果是刚才才中的蛊,不会发作得这样快啊?

    这些日子,盈袖从郑昊那里又打听了不少关于蛊的消息。

    她知道了种蛊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能弄到别人身上,也需要五到七天,等着蛊种孵化出来才管用。

    不然是不能通过蛊来控制对方的。

    采茵这个情形,一定不是刚才种上的,所以跟吕大掌柜无关。

    而自己的玉镯以前没有察觉到异样,大概是蛊种那时候还没有孵化,所以玉镯感应不到。

    盈袖摇了摇头,觉得情形越发复杂了,她轻叹一声,将那信抽了出来,一目十行地看完。

    元健仁在信里并没有说别的事情,只说自己突然染了重病,恐怕自己会活不了了,临死的时候,想见一见她和小磊,希望她和小磊能来南郑国一趟,给他送终。

    谁去那个破地方?真是想得不要太美……

    盈袖冷笑一声,将信又放了回去。

    采茵这才抬起头,又木木地道:“元大小姐,请问您想不想令堂和令弟平安回来?”

    盈袖没有料到那幕后的人这么快就转入正题,一时来不及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态,猛地抬起头,急切地问道:“当然想!你把我娘和弟弟弄到哪里去了?!”

    她一连问了两声,采茵却又不说话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见采茵这幅神情,盈袖心里一沉。

    难不成,那幕后的人还能透过采茵看见她?!

    盈袖右手转着自己左手腕的玉镯,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道:“你不说也就算了。反正只要你舍得元应蓝和元应佳的性命,我们也不亏本。”

    远在城郊那间黑屋子里的人才有些懊恼地发出“唔”的一声,暗暗发狠啐了一口,将一口血吐入铜盆之中。

    铜盆里的清水荡漾着变得暗红。

    “给她……”这人对着铜盆命令道。

    采茵这边从胸口掏出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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