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走了进来,正好听见盛青蒿的话,不由笑道:“有这样一个好妹妹,就是短寿十年也值得啊。青蒿,就别假心假意说这种话了。”

    盛青蒿笑了一声,站起来对谢东篱拱了拱手:“谢副相说笑了。”

    两人寒暄几句,谢东篱就问起小磊的情形。

    盛青蒿带着他转过屏风,对盛青黛问道:“黛黛,小磊怎样了?”

    盛青黛斜坐在小磊床边,正搭着他的腕脉给他数心跳。

    听见盛青蒿的声音,盛青黛头也不回地道:“好一些了,但是小磊似乎有内伤,这个就可大可小。”

    谢东篱轻轻咳嗽了一声。

    盛青黛回头,看见是谢东篱来了,才忙起身纳福,又问道:“谢副相是从宫里回来的?陛下可说什么没有?”

    谢东篱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见到元宏帝,心里感觉有些异样,摇了摇头,“我没有见到陛下。陛下歇得早。”说着,对他们兄妹点点头,“今天劳烦你们在这里照顾小磊,内子也会在这里候着。我要出去一趟。”

    盛青蒿忙道:“谢副相放心,尊夫人和小磊我们都会小心看护好的。”

    盈袖听见了,默不作声撂开帘子走了出去。

    谢东篱从里屋出来,看见盈袖站在廊下,忙走过去给她把大氅拢了拢,道:“外面冷,你进去吧。”

    盈袖转头问他:“宫里到底怎样了?你要去哪里?”

    谢东篱想起了元宏帝和婉贵妃之间的事,想到盈袖跟婉贵妃交好,轻声道:“倒是有件事,等下你有空了,问问黛黛,他们跟陛下诊治,都给了些什么药?可有……”

    顿了顿,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可有什么?”盈袖好奇,“对我也不好说吗?”

    谢东篱便俯下身,在她耳边道:“问问他们,可有给陛下治过他的不能生育的病……”

    盈袖心里猛地一抽,连嘴角都抽搐了两下,“……这件事为什么要问?”

    谢东篱用手给她整整白狐围脖,“自然是有用的。我要出去了,今天可能不回来。如果回来,也会很晚,你别等我。”

    盈袖笑了,也给谢东篱掸掸他的玄狐大氅,“这你放心,我到时辰就睡,你儿子不知多守时。”

    现在她的起居作息,完全被她肚子里的孩子左右。

    他饿了,她就要吃。

    他醒了,她就要起身。

    他想出去逛,她就得披了大氅出去转一圈。

    不管外面多冷,刮风还是下雪,总之是风雨无阻。

    谢东篱一直估摸着自己这个儿子应该跟自己的性子特别像,一切都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盈袖有这样的夫君和儿子,也只有她自己甘之如饴。

    看着盈袖仰头看着他的专注小脸,谢东篱心里突然一片温柔,他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回去吧,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盈袖红了脸,目送着他的背影融入了无边的夜色里。

    旋身回到屋里,看见盛青蒿站在灯下,对她笑着挑了挑眉。

    循着他站的方向,盈袖看了过去,发现屋外回廊上的情形,正好能被盛青蒿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谢东篱跟她亲吻的样子,肯定被他看去了。

    盈袖极力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坐回长榻上,纤纤素手拎了茶壶,给自己冲了一杯茶,又给盛青蒿也斟了一杯,一摆手笑道:“盛公子请坐。”

    “咦,谢夫人突然这么客气,青蒿心里惶惶然。”盛青蒿扯着嘴角笑了笑,坐到她对面。

    盈袖手里捧着茶盏转了转,低声问他:“盛公子,你和盛家老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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