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只顾着追没仔细看路,袍子被横生的木叉勾了一个大口子。

    已经落魄到被乞丐同情的地步了吗……

    孟侜捂了捂肚子,最近不知怎么的,特别容易饿,今天又站久了,他快饿晕了。避免发生乞丐说的惨剧,孟侜决定先去吃个饭。

    拾香楼是万万吃不起的,他把目光转向对面的包子铺。

    许是恰好酒楼后厨里的清蒸鱼出锅,一阵鲜香浓郁的味道猛然袭来,孟侜甚至能想象乳白滑润的鱼肉边缘沾着焦黄的酱汁,还有上面撒的嫩绿小葱花的形状。

    鱼,孟侜所欲也。

    包子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正当孟侜想着赶紧撤离,不然忍不住要把淮王借的钱花在大鱼大肉上面,季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淮王请公子一起用膳。”

    孟侜觉得自己大概饿晕了吧,他咽了咽口水:“你再说一遍?”

    “……淮王请孟大人一起用膳。”

    “这是淮王的轿子吧?”孟侜问。早知道是楚淮引的,他还花这么多时间守着干嘛。

    “是。”

    孟侜跟着季炀进去,经过轿子的时候,一个晃神撞在轿厢,嘭一声颤了三颤,差点把轿子推倒。快倒在地上之前,孟侜就势用手撑了一下地面,不至于摔得太狼狈。

    “孟大人!”季炀连忙伸手去扶,这是饿昏头了吗?

    “让你见笑了,我去洗个手。”孟侜摊开乌漆漆的手心,苦笑道。

    季炀让小二打了盆水,孟侜洗手的时候趁机看了一眼压在指缝里的纸条。刚才他是故意撞上去,纸条碰下来之后马上藏在指间。

    将来混不下去了,街上碰瓷也是一把好手。专门拦着淮王的轿子,往下面直挺挺一躺,山珍海味都有了。

    纸片的四边都被烧黑,只剩下中间的一块红印,像是私人印章。

    周翰……什么?

    字被烧毁半边,辨认不出来。孟侜草草看了一眼塞进腰带里。

    “怎么这么久?”楚淮引问?

    “孟大人刚才在外面晕倒了。”季炀抢答。

    “怎么回事?要不要叫太医?”楚淮引不赞同地看着他,别是还没恢复好就出来乱跑。

    孟侜回以虚弱的目光:“臣只是早上未进食,腹中不适。”

    不等楚淮引说什么,孟侜又问:“可以动筷了吗?”

    得到主人允许,孟侜举起筷子朝中间的那盘鱼肉扎去,眼里亮晶晶的,像是饿极的小猫看见一篓子鲜鱼,毫不犹豫的伸出爪子。

    喜欢吃鱼。

    楚淮引暗暗记住。桌子下的手动了动,努力压制想帮着挑鱼刺的小火苗。

    ……嗯

    他记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