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的话。
“还会装睡?”孟侜扶着往身上爬的儿子,思考怎么给小秉钧编造一个身份。
小秉钧挣扎着要下地,孟侜把他放在地上爬。今天在桌底下把衣服下摆挂了一道口子,孟侜拿出针线缝补,针脚歪歪扭扭像一条愚蠢的蜈蚣。
孟侜放下针叹气,觉得自己明天上街可能会被怀疑流浪汉拐卖富家小公子。
“宝宝……”孟侜叫道,小秉钧现在能听懂很多话,他一出声,就自己爬过来。
孟侜叫了两声,眉头一皱,径直朝床底看去。
小秉钧今天不仅爬到了床底,还手脚并用抓着床柱间的一根横杠,猴子似的吊上面。
也不知道圆滚滚的小身板怎么挂在不足他手臂粗的木杆上,表演杂技呢?孟侜朝他伸手时,小家伙的眼睛水汪汪的,像见了救星似的。
其实离地距离不到一掌,但小秉钧不敢放手。
孟侜心里暗笑活该,把他抱下来:“再皮我就把你送去学杂耍,以后我躺着收钱。”
床底不知道几年没收拾,小秉钧睫毛上还挂着蜘蛛网,他使劲眨了眨,因为睫毛太长,蜘蛛网还随之上下轻飘,只好求助地看向孟侜。
“闭上眼睛。”孟侜闭眼示范给他看。
小秉钧乖乖的闭上眼睛,孟侜帮他擦干净,“不许钻床底。”
“也不许钻别的地方。”孟侜补了一句。在神医那里,小秉钧有次钻到竹筐里,不知怎么弄的,还把自己倒扣在里面呼呼大睡,孟侜找了很久才找到,他当时就想连人带筐扔到宫门口。
这夜孟侜想了很多,觉得失忆是最好的办法。一推三不知,孩子是醒来就有的。
……
楚淮引快到京城时,突然脑子全是那个戏台上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掉转马头,“朕要回梅镇。”
季炀惊讶:“臣可以代劳。”
“季炀,朕有预感,朕要亲自去。”楚淮引坚定道,“你说,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把男女双声运用得如此娴熟?”
“那戏子不就是?”季炀疑惑。
“戏子唱不出来请人代劳,在场的老顾客大有人在,却没人发现不对,说明替身连声音都模仿了。如此绝技,怎会无名无姓,干这临时救场的活?”楚淮引越说越确信,强行忽略孟侜已经埋在黄土之下的事实。
当时尸体面目全非,万一、万一所有人都认错了呢?
季炀顿悟,陛下这是想起孟侜了啊。
他深深觉得孟侜这事上,陛下已经魔怔了,季炀劝道:“陛下,天色已黑,先回宫吧。”
“朕一定要看到正脸。”否则他这一年都别想睡好,楚淮引说完不再废话,率先策马而去,一骑绝尘。
“快跟上,回梅镇。”
……
半夜。
窗户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孟侜猛然睁开眼,迅速摸出枕头底下的匕首。自从生了小秉钧,哪怕在睡梦中,听觉嗅觉都异常灵敏。小秉钧哪怕抬一抬脚,孟侜都能从梦里分神把他的脚塞回被子里。
孟侜悄悄下床,转身掩上床帐,只在这一瞬间,来的人武功高强已经从窗户闪进,孟侜耳朵一动猛地转身,凭着脚步声定位用匕首刺向对方。
只是半路手腕便被人截住,像虎爪下的兔子一样挣脱不掉。孟侜心一惊,不可置信地抬头,这一看更慌了,楚淮引怎么又回来了!
他适时隐藏眼里的震惊,换上陌生和慌乱。
“孟侜!”楚淮引虎口一用力,震掉孟侜手里的匕首,手臂一紧,把人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你还活着……我找到你了。”
不等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