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偏过头去。
溧阳长公主被刺了一剑,可现在,她的心痛盖过了皮肉带来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焕之,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啊。”
“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啊。”
“只要你想要,只要你多看了一眼的东西,不管再难,我都会帮你弄来,送到你面前,只为让你露出一点笑容。”
曲驸马面上露出厌弃的神情,高声喝道,
“你的那些,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从始至终就是我妻儿的命,我只想要我的妻子陪我白首,就算没有荣华富贵,只要她陪在我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溧阳长公主愣住了,她感觉自己全身都颤抖了,“你……知道了?”
曲焕之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啊。”
“你把那该死的毒方给了我的父母,让我的母亲在妻子生产的时候下在参汤里,让她在身下孩子后,流干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才死去。”
“这些我全都知道!”
曲焕之的眼神冰冷的像是千年的寒冰,
“当然,说这些都没用,我的妻子死了!”
“甚至,我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溧阳长公主浑身冰冷,她觉得自己的血在慢慢的流出去,仿佛细流一般,抽干了她的精气。
“所以,你从来没有将我放在心上?”她虚无的问了一句。
曲焕之垂眸,脸色白的透明,“不,我一直将你放在心上,我不敢有片刻的忘怀,我日日夜夜想的,不过就是要看到你的下场。”
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曲焕之的唇齿间逸了出来。
溧阳长公主再没有半点力气,跌坐在地上。
她的无力,衬托的曲焕之尤其的精神抖擞,这些年压在心头的秘密说了出来,曲焕之确实是畅快极了。
“你处心积虑,如今终于如愿了,你得意吧?”
溧阳长公主冷笑着。
曲焕之摇了摇头,“不!”
“我一点都不觉得得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我得意的?”
“得意能换回我妻儿的性命吗?得意能换回我一辈子吗?”
溧阳长公主心如刀割,凄厉地笑了起来,
“好你个曲焕之,你这么多年不动手,偏偏这个时候动手,说到底,不过是落井下石罢了,你算什么男人。”
曲焕之又是摇头,
“谁说我只是这个时候动手了?我试过很多次,可你太狡诈,当年先帝朝皇子夺嫡的时候,我曾试探着出手,可惜,我失败了。”
“后来,我就只有等,耐心的等,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将你那令人作呕的虚伪面具全部撕碎。”
“将你那蛇蝎心肠拽出来给大家看看。”
“我要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你想要的皆不可得。”
“你死后,只能葬入乱葬岗,成为野狗的食物,将来,你也不会有人祭祀,断子绝孙,成为被人神共弃的孤魂野鬼。”
“曲焕之……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的倒下去?不过是一个药方而已,谁会信?”
“我从未亲手交与出去,就算我得了你说的那个下场,你以为你能逃脱?”
“我就是死,也会拖你下地狱的。”
曲焕之苍白的脸色上带着一点红晕,他笑了起来,
“不牢你费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和你一起下地狱,因为我要先你一步!”
“因为,我迫不及待的要去见我的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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