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如鱼得水。天下万民如此,老奴亦如此。”

    皇帝冷笑了一声,

    “你口中说的好听,恐怕心里也是腹诽朕吧,当年你不是也曾经说过奉贤太子的好话吗?”

    “那么多人都觉得奉贤太子好,当初那么多人都拥护大哥,是啊,他们都是贤者,唯独只有朕。

    只有朕踩着同胞的尸体登上了皇位。”

    皇帝的声音冰冷,隐然带着些委屈。

    皇帝觉得自己是委屈的,这些年,他丝毫不敢懈怠,就是怕那些当年拥护奉贤太子的臣子那他和奉贤太子做比较。

    他怕让臣子失望,他怕百姓失望,他也是人,他也会有犯错的时候,霍家的事发后,他下罪己诏。

    他是皇帝,他没有权利委屈。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他想要保有一丝的人性。

    皇帝慢慢地直起身体来,他如今算是够宽待了吧?

    就是自己的儿子,他封的可都是郡王,而萧徴一上来,直接就是亲王,而且封号用的都是国名,谁能说他亏待兄长之后?

    如此,长姐也能够心安了,他也算对得起去世的驸马姐夫了。

    四周陷入到了一片死寂,崔海站在角落,并未发声。

    直到殿门被推开,发出声响,然后就见太子从门外进来,到了皇帝跟前,叩了一礼,

    “儿子见过父皇。”

    皇帝没出声,太子就一直跪着,一动不动。

    良久,皇帝才将头转过来,传出一道恍若发自腹喉深处的声音,“起来吧。”

    太子起身,站在榻前,垂手立着。

    “太子,今日朕下的诏书,让萧徴那小子归宗,你应该知道了吧。”

    皇帝发声问道。

    太子点头,“是,儿子已经知道。”

    皇帝从屏风榻上起身,信步踱步到窗前,眺望着远处重重宫宇,片刻后,回头道,

    “太子,倘若朕将这江山还给萧徴,你作何打算?”

    他的语气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阴沉,变得温和起来,仿佛是父子之间的闲谈。

    太子有些诧异,片刻,慢慢跪下,回话,

    “父皇,这天下乃是父皇得的天下,如何处置,全在父皇,儿臣只忠于父皇,唯命是从。”

    他说完,低下了头。

    皇帝俯视了他片刻,点头,

    “你能如此想,朕很是欣慰,不过,如果在朕将这天下还给萧徴之前,他做了不利于朕之事,那又当如何?”

    这仿佛是让太子站队选择一样。

    下朝后,太子还未回到东宫,就被人叫到了这边,开始他还不知道皇帝叫他来什么事,如今,却是知道了。

    面对皇帝两个截然不同的问话,太子缓缓地抬起眼,望向倾身逼视自己的皇帝,

    “他不会。”

    皇帝一愣,随即冷笑,

    “你以为你是谁?很了解吗?如今他确实如此,只是谁能担保,日后他就不会改变心意,为了这个天下,兄弟可以想杀,就连朕的亲儿也要取朕的性命,你又拿什么担保。“

    “萧徴日后不会付出再争天下?”

    “成王败寇,从来如是。”

    太子垂下眼眸,“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自然也不是萧徴的天下。父皇顺应天时,登基为帝,勤政爱民,是为明君,天下万民,既得安居乐业,那么,萧徴又怎么敢为一己之私,公然与万民为敌?”

    如果是萧徴在这里,或许会感慨,果然血脉相连就是血脉相连,虽然他与太子是为堂兄弟,甚至是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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