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心里隐隐知道是什么事情,她长叹一声,

    “怎么不难过,难过的天都塌了。”

    失去相濡以沫的丈夫,那种痛苦往往不在那一瞬间,而是在于往后的每一个日夜,一抬头,一转身,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永永远远听不到他的一点声音。

    只能靠无尽的回忆。

    “天不会塌的。”萧徴道。

    淑阳长公主微笑着道,“是,天不会塌的,因为有孙儿给祖母顶着。”

    萧徴也笑了,仿佛回过神来,他当然知道祖母很难过,否则哪里会发疯的揪着他说出那一番话来。

    甚至事后因为刺激太大,将那一段时间的事情都忘了。

    淑阳长公主温柔的看着萧徴,

    “你祖父过世这么多年,你不要告诉我,现在才这样的悲伤。”

    萧徴摇摇头,望着她,

    “是孙儿救了一个人,她说,十一娘已经死了!”

    淑阳长公主忽然怔了一下,她知道萧徴一直不相信十一娘死了,这些年一直都派人在四处找她。

    今日这样痛苦,是因为得到十一娘死亡的确切消息了吗?

    她叹了一口气,仿佛带着萧家血液的人,天生就有一种痴情在里头。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人也一样。

    只是有的人痴情是真痴情,有些人,不过是虚伪的让人作呕。

    她摸了摸萧徴的脑袋,道,

    “徵儿,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脱,世人早晚都有这一天,你还有祖母,还有你身边侍候的人,还有你的朋友。许多人都关心你,陪着你。”

    “就是十一娘,定然也不想你这样伤心的。”

    “她那个脾气,你不是最清楚吗?”

    萧徴脑子里不其然的跃入一张如玉雕琢的脸,那是许晗的脸。

    朋友,是啊,他还有朋友,还有祖母。

    而且,难过是真的难过,只是心底还有一丝妄念,他蹲在地上,将头靠在淑阳长公主的膝盖上。

    淑阳长公主抚摸着他的头,

    “祖母知道你很难过,也能体会你的难过,只是,过去就好了,熬过去就是晴天。”

    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熬着,熬过去。

    萧徴动了动,似乎从喉间出了一声,“嗯……”

    良久后,他又忽然道,

    “祖母,我想去江南。”

    淑阳长公主手顿了一下,以为他是想去江南散心,于是笑着道,

    “好,祖母去和陛下说,让他解了你的差事……”

    萧徴要头,“不,孙儿想去江南帮着钦差一起赈灾……”

    ……

    许晗从京城出发后,先是走陆路,然后为了争取时间,又改了水路。

    夜色如洗,天上繁星点点,半弯月亮斜挂在天边。

    江山的生活,比许晗想得更有趣,她竟一点也不晕船,倒是那两个钦差晕船晕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每天都患者花样,一八零八式的吐,吐完胆汁吐黄水,吐的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许晗站在扶在船栏上,看着茫茫的河面,想着在京城的许勉有没有宓儿的消息,还有许均那边有没有异动。

    她又担心徐氏会提前试探许均,说要修缮府里的各个院子,万一惊的许均狗急跳墙。

    她叹了口气,身后随行的长缨给她批了件薄披风,

    “王爷,虽入了夏,夜晚还是风大,你还可不能生病。”

    许晗将披风拢了拢,别过脸去,朝长缨笑了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