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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得到的痛苦不及我受到的一指甲盖那么大。”
徐氏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大概不知道你心头好白氏如今正在暄儿坟头忏悔吧,你更不知道邵氏如今正在受着怎样的折磨吧。”
“许城,你不要想这么痛快的死,死不过是解脱,我怎会让你如愿。”
她一个转身,看向表情痛苦的许均,微昂着头,虽然她没有许均高,却仿佛睥睨着许均,道,
“我瞎,我认,只是你以后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少在老娘面前摆一幅无辜可怜的样子。”
“继续戴着你的面具躲在角落里自暴自弃吧,老娘不稀罕。”
“从此以后,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好也好,歹也罢,不劳你费心。”
她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提着裙摆,转身,逶迤拖地的长裙在地面上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暗织的银线在暗沉的暮色中泛着光芒,像是折射的露水,虽带着朝气,却也决然。
许均看着徐氏一步步走远,视线模糊,在她抬脚跨过门槛时,道,
“你就这么决绝的离开,没有不舍之心吗?”
徐氏已经跨过了门槛,身形一顿,只有一个背影给许均,声音低哑,道,
“你在决定放弃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会有这样一日。”
她没有再回头,冷笑一声,这个男人竟然以为她没有不舍之心。
徐氏快要落泪,但咬牙忍住,出了院子。
不管晗儿如何,她都想尽快了结这件事,还自己一个干净。
外头,芳嬷嬷忐忑不安的迎上来,里头的对话有些大声,有些小声,但也被她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紧紧跟在徐氏身后,一直到回到正院,这才问,“娘娘,接下来要如何?”
这就是从小到大一起走过来的忠仆,没有劝她忍耐,劝她回头,只是冷静的问她要怎么做,然后全力以赴。
徐氏坐在榻上,告诉她,“我要和许均和离,芳姑,你现在带着人,收拾东西,咱们今天就搬到城外的庄子上,要快。”
“顺便派人去告诉郭寻,让他点好手下的人,到时候一起去城外。”
芳嬷嬷只怔楞了下,看着徐氏,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叫了丫鬟进来侍候徐氏梳洗,出去找了几个大丫鬟,安排人收拾东西去了。
一个时辰后,徐氏从二门上车,去了郊外的庄子上。
徐氏要和镇北王府的老王爷和离这个消息也散了出去……
……
许均的院子里,许昭站在那里,这比当初听到说许晗是女儿身还要让他震惊。
他们说的意思,他都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他仔细地回想,父亲和死而复生的四伯两人互换身份多久了?
难道他平日见到的父亲也是四伯吗?
还是说四伯偶尔会借父亲的身份出现?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什么一明一暗两个王爷?
许昭伸手抚了抚脑袋,感觉世界崩塌了一般。
他狠狠地抹了把脸,胡乱的行了礼狼狈的退了出去。
不知道许晗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是怎样的一幅表情,他甚至隐隐的有些期待起来。
相比京城镇北王府的暗潮汹涌,千里之外的淮扬府,许晗同样不是很轻松。
萧徴被送回来后,刚落地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大约是知道安全了,心神一松,竟然陷入了深度的昏睡。
哪个老大夫的徒弟拿了针包过来,许晗一看,大概知道了老大夫是要给萧徴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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