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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杰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下意识地想把手上的文件藏到身后。没料到一动,火苗便扫到自己的手指, 龚杰的手上一痛,反而将文件给掉在了地上。文件是从下面开始烧的,而最顶上的抬头,赫然印着时嫣看过的那个图案。
时嫣飞快地跑上去, 在火上踩了几脚,将火踩灭,然后把烧剩下的半份文件捡了起来。
陆景然和欧家的佣人也赶了过来, 刚才时嫣踹门的动静不小,他们听到声音,都吓了一跳。屋里还有残留着东西烧焦后的气味, 陆景然本能的将时嫣护在身后,质问对面的龚杰:“怎么回事?你在烧什么?”
时嫣把手里的半份文件递给他,指了指上面的那个logo:“是瑞士的那个疗养院。”
陆景然蹙起眉头,扫了一眼时嫣手上的文件, 再抬眸看龚杰时, 眼中又多几分压抑的怒意:“跟我去欧爷爷的房间说。”
龚杰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紧锁着眉头, 双拳也紧紧握在身侧, 但是也没反抗,跟着陆景然和时嫣走了。
佣人们看着他们交头接耳了一阵, 又不明所以地散了。龚杰在他们心里一直是个能力强又心细的人, 绝对称得上是个优秀的管家, 今天这一出,也不知道是闹的什么。
欧文富的房间里,气氛有些凝重。龚杰想毁掉的那份文件,虽然已经烧了一般,但仅看剩下的一半,也能大致看懂文件在说什么。
“这是一份合同。”欧文富看着龚杰,手指在文件抬头的logo处点了点头,“你和瑞士这家疗养院签订的合同。”
龚杰抿着嘴角,没有答话,欧文富沉默了一会儿,对龚杰道:“你爸爸几年前,其实找我谈过一次,他说他发现你打了一大笔钱到一个户头,而且是连续三年,每年都打过去一笔,他害怕你被什么人骗了,特地来找我说这件事。”
龚杰愣了一下,他知道他爸发现了他打钱的事,但没想到他是找欧文富调查的。
欧文富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也害怕你是中了什么骗局,便找人帮忙查了一下,后来发现,钱是打给一个叫盛嘉荣的人,这个名字我有些印象,好像是你一个大学同学,对吧?”
龚杰还是没说话,欧文富好似也不需要他回答,只是抛出问题,然后继续往下说:“你这个同学混得很开,但好歹是个正经人,所以你给你爸爸说,你是合伙跟他做了点生意时,你爸爸也信了。后来这件事我们就没有再管,直到不就前,我在查这家瑞士的疗养院时,又看到了这个名字。”
龚杰的拳头捏得很紧,青筋都突出来了,可还是咬着牙关一句话都不说。陆景然冷着脸,看着他道:“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吗?你这些钱,名义上是打给了盛嘉荣,其实是给瑞士这家疗养院的,是么?那我还真有些好奇,这家疗养院里住着谁?”
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只是谁都没有先戳破这层纸。欧文富等了一会儿,见龚杰还是不愿意开口,终于是皱起了眉头。
常年的身居高位,让欧文富身上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压迫感,当他一旦收起脸上故意为之的慈祥时,这种压迫感立刻会让人无所适从。
“疗养院里住的,是美丽吗?”
这句诘问仿佛成了压垮龚杰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突然在地上跪下,眼眶发红地看着欧文富:“欧爷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美丽小姐。”
小时候,龚杰和林可可一样,都是喊欧文富爷爷的,他这一声“爷爷”,叫得欧文富的心也颤了一下:“五年前的事,真的和你有关?”
“是。”龚杰似乎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地就砸在了地上,“是我买通了司机,让他制造车祸,我想除掉美丽小姐。”
欧文富还没说话,陆景然就率先没忍住,一把提起龚杰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