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纪桃施药时,确实有人喝了付大夫的药退了热,但是付大夫配的药太多太杂,又每日都不一样,他也不知道是哪天的药有效,或者是那些人连续喝了几天的才有效。
不过,半日过后,付大夫就拿出了方子给赵屈斌,让他熬了药发下去,虽只是控制病情不再恶化,却已经很难得了。
先前付大夫还未到时,基本上每日都要死十几个人,自从午后喝过付大夫的药,只死了三人,都是先前就病入膏肓昏迷过去了的,那些精神的,一个都没死。
众人得了鼓舞,就连棚子里的病人都精神了些。以往死的人都要抬出去,那种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去,而自己不知何时也会成为里面的一员,这种恐惧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众人,会死会死,别人都死了,自己为什么会是例外?
如今希望有了,只要不死,拖过去了,应该会好起来吧?
棚子里众人有了希望,愿意喝药,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两日过后,那个年轻人最先退了热,虽然还浑身无力,但他却很高兴,兴致勃勃跑到付大夫的屋子里表示愿意帮着煎药。
付大夫主要的事情本就是找出方子来,如今既然已经有人痊愈,方子很快就出来了,太医院众人已经煎出了药材,五日过后,大部分人都退了热。
京城这边的病情控制住了,郓城和润城那边的很快得了方子和京城送过去的药材。
前后总共十日,纪桃和付大夫终于走出了城外的医署。
纪桃一出门,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路旁的林天跃,脚下不由得加快,跑了过去,“天跃。”
林天跃伸手接住她,面色轻松,“可以回家了吗?”
纪桃笑吟吟点头。
林天跃眼神微松,更加柔软几分,轻声道:“我好想你。”
纪桃的脸忍不住红了。
付大夫正在和赵屈斌寒暄,这么几日相处下来,纪桃也发现了,赵院判根本就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他甚至有空就过来跟付大夫请教,那日在殿中之所以会那样,大概是景元帝的意思。
当然了,只是纪桃的猜测。
付大夫过来,上了马车,身后跟着那个试药的年轻人,刚好也姓付,名付风,如今家中只他独身一人,自从付大夫救了他,他每日都过来帮忙。如今更甚,今日一大早知道付大夫和纪桃要回家之后,死皮赖脸非要跟着,说要跟付大夫学医,照顾付大夫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