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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喜即便如今是皇子大臣都要巴结的存在,但同时却也是很多人都鄙夷的存在,毕竟,他是个不完整的人。而且这三十年,他跟在明德帝身边,从最初级别非常低的小太监做起,受过多少苦尝过多少罪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要时时刻刻揣摩着明德帝的心思,不敢有一刻放松,睡得比明德帝晚起的比明德帝早,适当的时候,还要扮个丑角引人发笑。

    从一个文采斐然的大家公子到如今一个终日里对着明德帝点头哈腰的太监,单单心理上的不平,就足以让人怨天怨地恨不得毁了自己。

    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能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这样的贺喜,对自己的妻女的遭遇,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

    骆寻瑶识趣地告退了,一开始珠艳震惊之下想要有人陪着,但到了现在,他们父女两个,肯定还有许多不便让外人知道的话要说。

    瘟疫在京城的上层其实引起的波澜不大,顶多也就是很多让很多女眷有机会到城外住了半个月而已,当然,很多人对此甚至还是不满的——城外的生活,哪里比得上城里的生活来的舒适?

    因此瘟疫过后,京城立刻就恢复了原有的繁华,骆寻瑶的铺子,如今的生意反而比以前好了许多。

    于是,在珠艳不在,而很多人都会来这里要求上妆或者请这里的女子上门帮忙上妆的情况下,人就有些不够用了,幸好,之前和陈芷一起被救下来的女子里面,有好几个都愿意做这份工作,于是在珠艳教过她们一些基础的本事以后,她们也就来到了铺子里帮忙,这才让客人们无需等待太久了。

    不过,一间铺子里呆着这么多人,天气好或者是特殊的日子的时候还有不少女子会上门要求帮她们上妆,地方就显得太小了一些,也许,她应该再买个铺子,将首饰和胭脂水粉的铺子分开?

    “小姐。”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给骆寻瑶端来了茶水,露出了有些羞怯的笑容,却已经不像刚从骆远的宅子里被救出来的时候一样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了。

    骆寻瑶笑着像她询问铺子里的情况的时候,她也回答的井井有条的,明显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有时候,很多女人会过的那么惨,是因为她们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吧?骆寻瑶又坐了许久以后,珠艳才从里面出来,将她叫了进去。

    珠艳一直都很重视自己的模样,离开勾栏院以后,更是每天都会仔细上妆,让自己的模样跟以前在勾栏院里的大不相同,不过现在,她的眼眶却红红的,脸上的脂粉也糊到了一起,看起来颇为狼狈。

    不过,虽然妆容已经糊成了一团,她的心情却显然不错,一双眼睛也非常地亮:“小姐,谢谢。”她若是一直留在勾栏院,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世,更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贺喜平日里在明德帝身边总是露着笑脸,这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很凝重:“骆小姐,多谢,若是骆小姐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帮忙。”以前他一直自称老奴,现在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却不愿意这样自称。

    “我还真有想要请贺伯伯帮忙的地方。”骆寻瑶笑了笑开口,反正迟早是要请贺喜帮忙的,在贺喜这样的人面前,拐弯抹角或者遮遮掩掩的反而令人不快,还不如直接说来的好。

    “骆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贺喜问道,如今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就算骆寻瑶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愿意的。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在宫里呆着肯定照顾不了珠艳,既然这样,就必须要拜托骆寻瑶……若不是想要和骆寻瑶建立合作关系,他之前也不会让骆寻瑶知道他的身份。

    “是这样的,听说四殿□边就要安排侍寝的宫女了……”

    贺喜如今也已经看出来了,骆寻瑶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羞涩少女,所以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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