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啖食夜叉附身,可她本身毕竟是普通人,精气有限,一旦做完法必然大耗,到时候我们趁虚出手,制服的可能性会很大。”
我点头:“不错啊赖樱,有道理,可委屈我什么呢?”
赖樱说:“我怕黄丽作法之后会开棺验尸,一旦发现婴尸不在,便会遁形逃走。”
我眼皮子直跳:“那就把婴尸放回去呗。”
东北小雪摇摇头:“不好。黄丽作法后开棺这个瞬间她精气损耗最大,必须把握这个时机。我知道赖樱的想法,罗稻委屈你藏在棺里,等到开棺的那一刻,你突然出来杀她个冷不防,把我们给你的镇鬼符贴在她的身上,束缚住黄丽体内的小鬼,就算大功告成。”
其实我已经隐约猜到了她们的意思,心里也有了主意。我没有迟疑,直接说:“好,听你们的。”其实我已有了必死之心,如果能用我的一死换来镇服邪魔,也算死得有价值。
我摇摇手里的婴尸:“这个怎么办?”
东北小雪道:“最好是烧掉。”
话音未落,她们三人同时说道:“不好,有邪崇进楼,很可能是黄丽。罗稻过来拿符,进棺!”
我心脏狂跳,想把婴尸放回棺材,可棺材里就这么大,如果我再躺进去就没有地方。情急之下,我看到屋子里有个破旧的衣柜,靠墙而立,我走过去拉动柜门,谁知是锁的,没办法我只好把婴尸勉强塞到柜子后面和墙之间的缝隙里,这地方没有一丝光,任谁也发现不了。
我疾步跑回门口,东北小雪塞给我一张赤黄色的符咒,上面是朱砂批注的鬼画符图案。我来不及细看,紧紧握在手里,跑到棺材前。豁出去了,我顾不得怪味熏天,也不理会里面多么肮脏,直接钻进棺材里。
进到里面,我把住棺材盖的内沿,用尽力气把它挪回原处,重新盖好。
外面的光线顿时消失,棺材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躺在这里极其别扭,身下也不知是什么,硌的后背疼。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恶臭,那是一种强烈的腐尸味道,形容不上来,好似有形的小虫子,一股劲往你鼻腔最深处钻。
我咬牙挺着。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我忽然觉得世界上任何事都不过尔尔,以前自己担心这个忧心那个,懦懦弱弱,卑卑贱贱,活得小心翼翼,简直侮辱了生命这两个字。
对于一个人来说,除了生死无大事,既然死我都不怕,其他也都无所谓了。
正想着,外面响起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不是赖樱她们,那应该就是黄丽了,我心里一紧,紧紧捂住嘴。
这里隔音太好,加上我心跳激烈,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我努力镇定,告诉自己坦然一些。
外面有人在说话,听不出男女,声音很低,说的什么也听不明白是什么。说话的声音非常碎片,时顿时续。不过,我能听出说话的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自言自语。
除了精神分裂,能让一个人长时间自言自语,除了背诵,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联想起东北小雪她们所说的,初步判断出,黄丽很可能在吟咒。说明她开始在做招魂还阳的仪式了。我心砰砰跳,只要再等一会儿,开棺之际,把符咒一贴,便大功告成。
过度的紧张,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双手按住胸口,牙床子都发痒,紧紧盯着头上黑暗的虚无,想象着一会儿开棺之后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让臭味熏得有点意识不清,昏昏欲睡。就在这时,头上的棺材盖忽然开始动了。
棺材盖子和下面的外沿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我紧紧捏着符咒,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看准了再贴。
盖子越掀越大,外面的光线也隐隐照了进来。光影摇晃中,一张脸出现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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