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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解铃。

    看到这个名字,我有些恍惚,因为我也认识一个叫解铃的朋友。

    我认识的解铃是中学同学,没读完他就不念了,也不知是辍学还是转学。初中到现在十几年,有什么样的同学忘得也差不多,之所以还能记得这个人,是因为他特殊好玩的名字。

    解本身就是个很冷门的姓氏,再加上解铃的名字,显得特古怪。

    说起来,我去年还见过他一次。那天我做完业务从客户单位出来,正准备坐公交回家,就听到有人叫我。定睛一看,是个高中学生模样的光头,这人面目依稀熟悉,而神态和气度则有异于常人,说不清什么感觉,就好像站在悬崖边看远处苍茫连绵的群山,景色固然优美,只是咫尺天涯,有着鸿沟般的距离感。

    他倒是很热情,叫着我的名字,说多少年都没见了。我不好意思,问他是谁,他说我叫解铃,你忘了吗。我这才想起是同学,我们就站在车站,这通神侃,聊得颇为投机。我仔细打量他,解铃穿着泛旧的迷彩裤,踏着旅游鞋,上身也是很地摊的T恤,挎着一个军绿色的大包,那样子就像是走街串巷发传单的。

    我问他现在做什么,他神秘地笑笑,拍拍大包说:“我现在给人看事。”

    “看事?”我疑惑。

    听他解释,我才明白,看事在东北比较流行,简单来说,就是有道行的高人专门给人驱邪看鬼跳大神。我笑他:“原来你是个神棍。”

    解铃也不恼,哈哈大笑,他能看出来我对这样的东西嗤之以鼻,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没在说什么,我们就这么散了,电话都没留。

    我看着手机号码,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结论,铜锁介绍来的高人应该就是我这个中学同学。

    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感觉解铃这人应该挺靠谱,赶紧打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阵稀里呼噜的声音,很明显那头正在喝汤吃面。

    “喂?”

    我深吸口气:“是解铃吗?”

    “罗稻?”

    我靠,这人耳朵真灵,平白无故一个莫名电话,愣是能从一句话里听出是谁打来的。

    “是我。”我声音颤抖:“你能不能来一趟,我妹妹出事了。”

    “好。”没有过多的废话,只这一个字,让我当即就有找到靠山的感觉。

    我和佟雅还有大刘,我们联系好了人,现在只能干等着。厅里气氛压抑,谁也没说话,我心里憋闷异常,十分烦躁。

    等了一会儿,门敲响,大刘的朋友先来了。

    这是个小平头,进来就嚷嚷:“我说什么来着,那丫头就是中邪了。”

    大刘咳嗽一声,制止他说话,指着我说:“这个是罗小米的哥哥。”

    小平头有些尴尬,冲我点点头。我没心情计较这些,六神无主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妹妹中邪了?”

    小平头迟疑一下说:“你妹妹发病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一看就不对劲。”

    我连忙催促他说。

    “我是东北人,我妈就在我们那个县城看事。她立过堂出过马,帮不少人解决问题,现在不做了,不过小时候我总看她怎么看事。我记得当时她处理过一个人,症状和你妹妹一样。那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娘们,可说话的腔调和神态,却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嗲声嗲气,特别幼稚天真。真的,一看这人就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我听得出神:“然后呢?”

    “那老娘们的病可邪乎了,原来附她身的不是人,而是……蛇精。”

    我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平头一看就是东北人,性情耿直,看我不相信他的话,顿时急了:“真的大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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