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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了翻书,把请猪哥神的整个流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让陈皮先到地方等着我,而我要准备一些东西。

    我回了一趟家。大哥和大嫂每天有午睡的习惯,外面日头高照,正是睡觉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我小心翼翼跑到厨房,偷偷拿出一条围裙,又到后院柴房里翻出黄色和红色的染料,这是上次装修房子剩下的余料。

    我又跑到商店,买了一些香火、香炉、纸钱之类的东西。村里超市的老板和我们家都熟头熟脸,看我买的这些东西非常诧异,关心地问我家里怎么了,我赶紧编了个理由,说是亲戚家出点事搪塞过去。乱七八糟准备了一大袋子,我像做贼一样偷偷从村里溜出去,不时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现在虽然是春天,可山里的日头烈焰似火。大地烤得焦热,我又累又乏,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翻过山头。来到干涸的河边。河旁边有个修挖的灌渠,不知荒废多少年了,里面都是烂泥和杂草。陈皮正蹲在灌渠尽头,那里有个四四方方水泥砌成的大池子,在池子旁边是一座砖砌的小屋。孤零零立在河边。

    陈皮等的焦急。满地烟头,看见我招手。我走过去把袋子扔在地上擦擦汗,指着小屋说:“我靠,就是这儿?”

    “咋的?”陈皮用脚把烟头踩灭:“我刚才顺着门缝看了看,拾掇拾掇挺好一地方。”

    我走到门边,趴着门缝往里看,里面黑洞洞没有光。隐约能看到面积不是很大,堆着床、木桌和破柜子。一股湿湿的潮气从里面散发出来,味道有些腥臭。

    我有些担心:“这地方供奉猪哥神,不算不敬吧?”巨医岛扛。

    “没事,咱们虔诚一些,好好收拾一下。再说,现在上哪找那么合适的地方,有这么个屋子算不错了。”陈皮说。

    他从小屋后面捡出一根废弃的铁条,别在小屋的门锁上。小屋的门就是两张薄木板,上面的锁头锈死,多少年没人来了。

    陈皮手上一用力,只听“嘎巴”一声,把锁头撬开,扔在一边。他推开两道薄门走进去,我跟在后面,差点没被熏出去。

    一张没有被褥的破木床,桌子缺了一条腿,歪歪斜斜靠在墙头。满天棚都是蜘蛛网,地上的灰足有一指厚,最无法忍受的是又潮又腥的腐臭,好像有人淹死在这里,尸体腐烂的味道。

    陈皮掐着腰倒是很满意,他的理由很简单,这地方越脏灰尘越厚,越是说明没人来,说明越安全。他拍着我的肩膀:“小鬼,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基地,从这里赌出一个未来,冲向全世界。以后咱们和赌神一样,到澳门、到美国拉斯什么斯去赌。”

    我有点不高兴:“陈皮,你可答应过我,一旦挣够了彩礼钱就会停手,你没忘吧。”

    陈皮赶紧嬉皮笑脸:“没忘没忘,你放心吧。我赌博是逼上梁山,绝对不会上瘾。”

    招猪哥神必须要等到晚上,趁这个时间正好把屋子打扫出来。我豁出去了,上衣一脱,光着身子和陈皮一起打扫房间,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扔到后面沟渠里,眼瞅着收拾完,陈皮居然在屋里翻出一样匪夷所思的东西。

    墙角糊了一片水泥,和周围的颜色明显不一样。陈皮好奇,踹了两脚。谁知墙皮一踹就漏,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我们面面相觑,蹲在墙角往里看,里面黑糊糊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好像是个什么动物。

    陈皮用铁条伸进去捅,捅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往外钩。最后终于钩出来,我一看差点吐了。

    他奶奶个胸的,里面居然藏了一只死猫,一身干枯的黑毛,不知死了多长时间,皮毛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如同脏蓬蓬的鸡毛掸子。尤其猫头,死的时候很痛苦,呲牙咧嘴的,猫眼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两个黑色的洞。

    一看这东西,我就想踩了一脚的大粪,捂着鼻子躲开:“妈的,这是谁干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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