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磨磨蹭蹭到了棚子后面,那里用砖头垒了两个简易的厕所,一走进去臭气熏天,赌徒们也不讲究,到处拉尿,满地都是,也没人收拾,熏得我差点一头栽粪坑里。便想出去找个僻静地方方便一下,这时厕所外面来了两个人。

    我下意识闪进最里面的一个蹲位,等他们走了之后再说。

    这两个人走进厕所,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我悄悄探头出去,这两个人都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宽檐帽子,其中一个说:“五分钟以后动手?”

    另一个言简意赅,说了一个字:“是。”

    “都检查过了?”先前那个问。

    另一个还是这个字:“是。”

    先前的那人说:“黄老板说了,到时候赌资咱们哥俩拿,他一分钱不要。”

    “呵呵,”言简意赅的说:“这是咱们拿命换来的,他敢要?他要一个试试!”

    两人不再说话,站在尿槽前,抖了几抖,分开出去。

    我赶紧从蹲坑里出来,小心翼翼来到厕所外面,看到这两个黑夹克顺着山路来到不远处一个山岗上。那里有一片小树林,两人藏在树后面,好像拿出一个黑色的大背包,不知在捣鼓什么。

    我眼皮子狂跳,预感到了要有大事发生,连滚带爬跑进棚子里。陈皮还挤在人群里吆五喝六,我过去拉他。陈皮不耐烦:“三儿,你自己去玩吧,没看我赢了吗?我要赢死他。”他对着对面恶狠狠地说。

    对面居然是穷鬼老七。穷鬼老七握了一把钱,乐的嘴都合不拢。这些天没见他,他居然镶上满口牙,衣服也干净利索,腕子上戴着表,脖子上挂着链子,有点暴发户的意思。

    穷鬼老七摇摇手里的钱,笑眯眯地说:“陈皮我的钱都在这,有本事都赢走吧。”

    “我日你哥,你看我怎么赢你。”陈皮大汗淋漓,顾不得擦,要去台面上压钱。

    我拉住他,低声说:“赶紧跟我走,要出事。”

    “什么?”陈皮没听清:“三儿,你再烦我,别说我真翻脸了,没看我这几把都赢了吗。”

    我看看表,离刚才已经过去了四分钟,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弥漫全身。我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外拽。

    陈皮拼命挣扎:“三儿,你想干什么?”

    我急得大骂:“要出事了!”

    我这一嗓子特别大,赌场一瞬间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瞅我们。我和陈皮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紧接着下一秒,其他人又开始兴奋地大叫,重新投入到赌博里。

    我把他拉出棚子,他阴着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指着对面的山上说:“刚才我上厕所,看到有两个穿黑夹克的人鬼鬼祟祟,好像在商量什么事,他们要打劫这个地方。”

    陈皮一边往山那头走,一边哈哈大笑:“三儿,我发现你真够搞笑的。两个贼要打劫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保安这么多,除非他们手里有机关枪,把人都给突突了。”

    我说:“他们说五分钟以后行动……看看表,现在正好五分钟。”

    陈皮不耐烦:“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进去好好赢赢老七,看见他我就搂不住火。”

    他转身要走,表已经过了五分钟,应该没事吧,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我正要和陈皮一起往回走,就在这时,突然轰!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推过来,我和陈皮像两片纸糊的纸人一样飞出去。飞出去的瞬间,时间拉得极慢,我看到不远处赌博的棚子,突然之间炸得四分五裂,防雨篷布无影无踪。就好像把所有的人、钱、赌博装置、木头、石块都塞在一个炸药桶里,突然点燃,所有的东西一瞬间全迸射出去,天空下了一场偌大的雨。

    我和陈皮落在地上,好半天我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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