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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什么?”我惊讶地问。
解铃看看我,没说话。
我们一起从屋子里出来。此时受着外面的凉风,我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刚才那一切太梦幻太吓人了。我对解铃说:“那鬼镜子就挂在仓房不用销毁?一旦再有人中招怎么办?”
解铃看着我,眼神很深,像是警察审犯人。
我被他看毛了,我终于找到讨厌他的原因,这小子眼神太犀利,动不动眯着眼看你,把人看的就像剥了衣服。我受不了:“你看什么?”
解铃岔开话题说:“我不是孙悟空,走哪杀哪,每一件事都有它的因果,我如果插手妄动,就要背负此中孽缘,我还没那么大情怀和能力,除非迫不得已,我不会随便把冤孽都扛自己身上,也扛不过来。就算有人中招,那也是因果所致,没办法,何去何从,自有天定。”
他道:“现在基本上已经确认,雷子的死和圣姑有关,圣姑驱使或者说蛊惑雷子去害你们老罗家。”
“雷子也是那个阴间真佛宗的信徒?”
“必然是。”解铃点点头:“现在最可怕的是,这个村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信徒不得而知。这件事看来已经很严峻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范雄和圣姑。”
“找到然后呢?”我问。
解铃看看天:“我也不知道。总不能斗法吧,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不违江湖道,还是有的谈。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你们罗家已经这样了,雷子又全家横死,这一笔笔血债人命,就算我们不管,老天爷也不是瞎子。他们已经犯戒在先。”
我们从雷子家回来,快下午了,大嫂和大哥已经办完了回来,还挺顺利。一家人一起围桌吃饭,大哥把买墓安葬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又问我们怎么样。解铃没说什么,就是招呼吃饭。
大哥多少个心眼,一看就明白,当下也不问。吃完饭,大哥让大嫂给医院打个电话,二嫂接的,说我二哥病情已经稳定了,医院说病情很严重,但也不是不能治,有一种国外针对性的抗生素,就是贵点。我大哥当下发出指令,不管多少钱,花!只要能救老二的命,多少钱无所谓。
打了电话,家里的气氛总算是好了一些。这几天一件事跟着一件事,件件压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总算听到一个略好的消息了。
大哥把我和解铃叫进内室,泡了茶,我们三人坐在藤椅上谈事。我把进雷子家的经过说了一遍,大哥听得目不转睛,手里的茶碗都凉了也没察觉。解铃最后道:“圣姑已经在对付你和你们全家了。”
大哥叹口气:“富贵这东西,真是一个人一个命,知足常乐,不可强求啊。”
解铃说:“今晚我们把五鬼运财的骨头一一送还,你烧纸道歉,我再给你们家一道平安符,应该暂时就没事了。但根源还在范雄和圣姑身上,她们找不到,这件事无法善终。”
大哥道,需要怎么做,我全力配合。
入夜之后,大哥嘱咐大嫂看好门,和小米一起睡。我们三个捧着工具,鬼鬼祟祟出了门,发动车子走山路,到了祖坟那里。大哥凭着记忆,一一找到窃取骨灰的坟茔,掏出骨灰盒,把骨灰送还。解铃把里面符咒全部焚烧,又吟咒作法,烧了纸钱洒了金银箔纸。折腾一个晚上,天光初亮,最后一块骨头送回,我们总算长舒了口气。
阳光出来,透出云层,照着漫山遍野的坟茔,大哥扫了一圈,有些惆怅,有些感叹。
他凭法术得财,如今迫不得已又要把富贵送回,那种感觉确实值得感慨一番。
解铃用罗盘在山坡上找到一处阳坡,用脚踩着地面,让我掰来粗树枝插在这里做个标识,他告诉我大哥,万应宫必须要修,此事不做,后患无穷。不过万应宫可大可小,你就在这里,我选定此地,你修一座微型土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