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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疑地绕过甲板,偷着看过去,一个小伙子正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拿着我从来没见过的厚板手机打着电话。这个人我认识。是雇来的一个水耗子,我只知道大家都管他叫小林。小林好像在给什么人打电话,从内容和语气来判断,他正在把我们的路线和行踪汇报过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和解铃之间的对话,心里慌慌的,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那个组织的人混进了我们的船?
我没敢打草惊蛇,回到舱房。洗了把脸,坐在床上想了片刻,觉得有些荒谬,应该不至于吧。这个小林是不是正在和对象通电话,报个平安呢。
我决定先不说出来,省的别人说我疑神疑鬼,自己先注意着这个小林,真有什么不对劲,到时候再说。
休息了一晚上,睡到第二天十点才起来,简单洗了把脸,正坐着愣神,铜锁扣着牙进来:“你真是懒啊,我们都看完日出了,江上日出看过没?”
我头还有点晕晕。说:“得瑟。”
铜锁切了一声,在我面前显摆他不晕船,故意晃悠了两下。我现在特别难受,看见人影晃就受不了。连踢带打把他撵出去。
我把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又迷糊了会儿,听到外面声音吵杂。我揉着太阳穴。勉强下地,推开舱门出去。
外面阳光很足,大江之上四处茫茫,没有任何遮盖物,阳光直直地晒下来,烤的人面皮疼。我晕晕乎乎看到甲板上全是人,正在大呼小叫。
我晃晃悠悠走过去,看到解铃正在龙五爷身边,两人扶着栏杆,迎着江风不知在说什么。
我没敢打扰他们。到处找铜锁,发现他正和小林打得火热,两人说说笑笑,指着大江吹牛,吐沫横飞。
我碰碰身边的人问怎么回事,有个船员告诉我,船现在开到了目的地,稍微准备一下,就要下水了。
在这里下过水的只有阿红,她在说着当时的情况。据她所说,水下是一大片朽木和枯枝,当时发现的那具尸体在树枝里,可能是飘到这里被枝条缠住了。
她和丈夫赵旺当时对于这件事感觉很奇怪,他们奇怪的不是尸体为什么在这,而是盛开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尸体的。
因为尸体打捞的情景来看,它并不是固定在此处,很可能是随着水流方向飘来的。这么随机的事情,又是发生在十几米深的水下,盛开怎么会这么准确预测到尸体的位置?
后来她自己有了个想当然的解释,盛开是会法术的大神,知道这些事也很正常。
说到这里,龙五爷问她,水下有没有危险?阿红想想说:“当时有盛开在指挥,我们很快就确定了方位,一下就找到了。现在咱们这些人要下水,没有确切目的,只是勘测地形地貌,危险可能很大。”
她解释说,水下生着很多横七竖八的烂木枝,互相纠缠,而且水特别浑浊,可见度非常低。如果下去之后,被枝条缠上,在里面迷失了方向,会非常麻烦。
大家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先用水下机器人看看情况。
水下机器人没那么复杂,就是一个可遥控的潜水器,上面带着封闭的摄像头,能够从水下传来即时的图像。
有人从船舱里抱来一个圆嘟嘟的机器,前面还有探照灯,后面拴着电缆。这个水下机器人科技含量并不高,是民用里比较中等的一款,对于我们来说够用了。
操作员把水下机器人放进水里,慢慢沉入水下,在舱里有台监控电视,我们凑过去看着。
水里确实比较浑浊,水泡和细小的颗粒残渣不断沉浮,即使打开了前面的探照灯,可见度还是很低。
机器人一直在下沉,有台电脑在监控它的状态。从九米开始,水下渐渐开始多了一些断裂的树枝,越往下越多,这些树枝有粗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