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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啊,”乾途说:“说你还是孩子吧,你思维缜密,做事沉稳。可说你长大了吧。你还是不够成熟老道。”“这话怎么说?”解铃问。
乾途慢慢走向窗户,看着外面幽深树木,说道:“成年人知道分寸,有些东西心照不宣,彼此心里知道便可以了,一旦说出来破了相,就不好了。你一直深藏不漏,抓我漏洞,而今一招得手,便洋洋得意迫不及待,和孩子抢到了糖果有什么区别?”
解铃不说话。看着他。
乾途转过身看我们:“就算你要说,也不要当着这两个人说。这是你我师兄弟的隐私。”
解铃笑:“这两个是我的朋友。”
这话说的我和铜锁心里热乎乎,铜锁忍不住道:“乾师兄,你做错了事,难道还怕别人说吗?你能做就不要怕说,你刚才说的都是诡辩谬论。”
乾途紧紧盯着铜锁,他脸上蒙了一层很深的煞气,解铃挡在我们面前:“师兄,现在既然我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你也不必恼羞成怒。我相信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中间或许有误会,你把事情说清楚就好。”
乾途抱着肩膀:“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盛开的行为和我毫无关系,我杀他算是清理门户。至于江底僵尸,确实是我的手笔,但我也没料到日后会出这么多乱子。打个比方,很多年前我办了个化工厂。然后关门走人,多年之后来了一群贱人,贱兮兮地非要把封闭的阀门打开,结果死了很多人。你说这责任是谁的?”
“师父当年带着一个孩子,就是你吧。”解铃道。
“当年。”乾途喃喃:“已经超过半个多世纪了,现在回想起来,犹如昨日。一晃神,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既然你问起来,我就说说当年的情景。”
那时候还是民国时期,抗日战争还没开始,经过晚清的折腾,整个华夏终于得到了一小段很难得调养生息的机会。乾途出身农村地主之家,自幼聪明伶俐,那个时候独自到长沙求学。有一天在书摊前看书,有一本书他特别喜欢。这本书他至今还模糊记得,是民国翻译家马君武翻译的一本童话,一看就上了瘾,可兜里没有余钱,正揣揣时,旁边来了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个教书先生。自掏腰包,把这本书买了下来,然后送给了他。
这个年轻人就是安歌。
两人因书而结缘,安歌当时问乾途最喜欢中国什么诗词。乾途脱口而出,文天祥的《正气歌》和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乾途非常聪明,谈吐朝气蓬勃,居然让安歌相见恨晚。而乾途对安歌印象也很好,他觉得安歌和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首先一条这个人很和气,对待别人哪怕是自己这样的孩子也特别尊重,拿他当平起平坐的朋友看,一点没架子。
后来乾途就拜了安歌为师,在学业之余,安歌领着乾途行走大江南北,观红尘众生,历练人际关系。乾途说,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间,看祖国大好河山,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和安歌师父独处闲谈,让他眼界大开。他告诉我们,那时候的人极其纯朴,还存有华夏的文化余脉。
这一天,他们到了江心岛的尸村。那里就是我们遇到僵尸发生的事发之地。
乾途跟随师父安歌见到了村长高木。高木就是封在黑棺里的白衣男尸。一见到高木,乾途就被这个人吸引住了。乾途告诉我们说,高木和安歌师父不同,安歌师父相处起来犹如春风拂面,而高木则有极强的个性和人格魅力,锐利之极,犹如利剑。
乾途那时候年龄还小,对这样有很强人格魅力的人,无比痴迷。
高木这个人非常热情,和安歌应该是老相识,两人亲热的差点一个炕上睡觉。晚上不休息,秉烛夜谈。开始气氛很好,可是后来,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高木和安歌在一件事的观念上发生了激烈地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