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一蹬。因为身体重力的原因,绳子向前摆动,使她的身子向后甩,整个人形成了一个很怪异的姿势。

    她的身体微微打转,全身关节僵硬,渐渐没了生气。

    自杀,尤其是上吊死的,现场都会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阴郁和压抑。李伟吓得不轻,便想离开石头,可脑子昏沉沉的,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个桎梏,像是让噩梦魇到。他看到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突然抬起头,看向了自己,那个瞬间,他崩溃了。

    那女人嘴部嗫嚅,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话,下个瞬间,他便从幻境里出来,再看石头,空空如也。

    我这才明白,我们两个虽然是通过同一块石头,却看到了两个不同的场景,真是诡异非常。造成了刚才答非所问的误会。我把我看到的场景告诉了李伟。

    李伟十分痛苦,喘着气说:“稻子,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我要不行了。”

    “你胡说什么?”我皱着眉呵斥他。

    “还有个事没和你说。”他支支吾吾。

    “怎么了?说!”我呵斥他。

    李伟指指洞外,示意出去说,我们两个费了好大的力气从下面爬上来。李伟撅着屁股,搬起石头压住洞口,拉着我往回走。我闷着声不说话,看他想干什么。

    我们回到工棚,把门关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沉不住气:“到底怎么了?”

    李伟看着我,犹豫好半天才说:“稻子,昨晚我做了个怪梦,梦见那两个人来找你索魂了。”

    我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两个人?”

    李伟小心翼翼观察我的表情,措辞很久,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赶紧说,有屁快放。”我不耐烦。

    李伟道:“还记得你在火车站杀的那两个人吗?”

    我一开始没听明白,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一股血涌到头顶,我大骂:“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杀人?开什么国际玩笑。

    李伟小心地观察我的表情,疑惑道:“你怎么不记得了,在火车站东头的垃圾巷,当时咱俩的东西让小偷抢了,然后咱们一路追,追到了巷子里,把两个小偷堵住。这两个小偷气急败坏把刀掏出来,我们就和他们搏斗,最后……你杀了他们两个。你忘了?”

    我眨眨眼,这才想起来,火车站东头的垃圾巷确实死过两个人。木肠他技。

    可死的这两个人跟我毛关系也没有。他们是流浪汉,天寒地冻是冻死的,这是我亲耳听到酒鬼说的。而且警察也在场,如果是谋杀而死,警察会这么利索的结案?

    我没说话,继续听他说。李伟继续说:“当时我都要吓死了,你杀人的时候简直……完全不像你。后来我们到了这里干活,你好像完全没有杀人后的心理负担,像没事人一样,我太害怕了,不敢提。可就在昨天晚上,我的梦里看到了那两个死鬼。”

    “怎么梦的?”我问。

    李伟说,他梦见他和我还在这里干活,但承包这个路段的民工不止我们两个,又多了两个人,一个叫老唐一个叫老崔。这两个人正是当时偷我们钱被我杀死的小偷,现在他们在李伟的梦里换了一种身份,变成了我们的工友。

    这两个死鬼在李伟的梦里特别阴,从来不说话,窝在工棚的墙角,一边听戏匣子一边阴沉地盯着我们。

    后来不知怎么他们也发现了那个地洞,把我绑架进了洞里,李伟为了救我,在梦里用斧子把他们全给宰了。

    李伟说完之后,直愣愣看着我,我满脸是汗,回望着他。

    真他妈怪了,我在现实里遇到的事情,居然成了李伟的梦境。到底是我做梦,还是他做梦,或许都不是梦,又或者全是梦,我们压根在梦里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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