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之外的土地庙,距离此地不是很远。
走出客栈,走出龟镇,元正肩膀上的海东青再度幻化成了一匹黑色的甲等战马。
一路疾驰,虽是战马,可速度远在甲等战马之上,如飓风过境,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这间土地庙里。
土地庙建在半山之上,山路不算坎坷,这一段日子,这间土地庙很热闹,来往此地的人很多,将原本坎坷的山路给踏平了。
没有想象中的萧条与落寞。
蝉鸣声烦扰着夏天,土地庙建设完整,并不残破,虽不至于雕梁画栋,起码也算是一座平稳厚实体面的土地面。
土地庙外,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男人,双膝跪地,面容忧郁惆怅。
一袭白衣,哪怕受到了打击,这位中年男人也有一股阴郁俊美的气息,可让初入江湖的女侠,为之心碎。
他没有跪拜土地爷,还是跪拜着自己的佩剑。
那是一柄有剑穗的剑,可惜已经断了,一半插在地上,一半睡在一旁。
但看材质的话,这柄剑也很不俗了,起码用了珍贵的合金,辅佐以特殊的锻造之法,没有个一年半载,铸剑师是无法铸造出这柄剑的。
元正觉得有些奇怪。
秦人尚黑,可这个男人穿了一袭白衣。
他很在意自己的剑,也许不是败给了那位女娃娃,也许是因为自己心爱的佩剑断了,他才意志沉沦。
元正下马,平静说道:“断剑无用,知己难留,你何须如此?”
何亦秋微微瞥了一眼元正,然后继续看着自己的断剑,说道:“这柄剑给了我荣光,让我在江湖上有了立足之地,为了铸造这柄剑,也耗光了我所有的家产。”
“它是我的伙伴,它的名字就叫羁绊。”
“现在断了,我心里有些难受。”
羁绊,听这个名字,何亦秋对自己的佩剑真的是用情至深。
元正继续问道:“你和那位女侠交手,用了多长时间,她又是如何断了你的羁绊?”
何亦秋索然无味道:“只是一个照面,我就输了,我的羁绊就断了。”
“莫非你也是想要去挑战她的人?”
元正闻后,一个照面便解决了对手,倒也符合师姐的风采。
师姐的剑道是纯粹的,没有多余的修饰,也没有多余的手下留情。
元正摇头道:“那倒也不是,我想要了解她,更想知道,你们是因何缘故而打在一起的?”
听到这个问题,何亦秋苦涩的笑了笑,有些一言难尽。
非要回答的话,也只能回答:“大概是为了所谓的江湖意气吧。”
元正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她去了哪里?我要去找她。”
何亦秋这才抬起头,看向了元正,腰间是一柄木剑,和一柄没有剑鞘的古怪之剑。
锦衣玉带,气度不凡,这位公子哥,看上去倒也是贵气逼人的剑客。
起码佩剑很有风采。
他说道:“你的剑,或许可以可以和她的剑撄锋一二。”
目前为止,斗鬼接触到最厉害的兵刃,大概就是铁函的三叉戟了,因为交手太短暂,暂时分辨不出到底是斗鬼更强,还是三叉戟更强。
斗鬼的底,元正不曾探出。
但这绝对也不是一柄能被轻易折断的剑。
虽说是一柄凶剑,凶剑之所以叫凶剑,必有缘由。
元正应道:“我是想要认识一下那位女侠,也想要和她撄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