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声,成为一个实至名归的泰斗。”

    “可当官的时候,见惯了太多的腌臜事儿,渐渐地,那些腌臜事儿也消磨了我的心气。”

    “我试图改变,可从来都是环境改变人,而不是人改变环境,先帝当年亦是豪情万丈,想要开疆拓土,对于百姓疾苦,并不是很在意。”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与其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官员,还不如在这终南山里,过着安稳日子,看看日出日落,看看云卷云舒。”

    “是不是觉得很没品?”

    有些人,活在村里,一直向往着繁华闹市,可真的到了繁华闹市以后,才发现自己所挂念的,一直都是自己的村庄,哪怕它很贫瘠。

    钟南也不知道萧老爷子的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世上,其实没有对错之分。

    人心诡谲,每一个人都是对的,每一个人也都是错的。

    钟南道:“要是我以后跟别人打架,露出了跟脚,你会不会怪我?”

    他知道萧老爷子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打扰的人,所以他才真的来到了终南山的深处,给自己修了一个不算体面的土房子。

    终南山下,有着许多很气派的庭院,那些庭院里面,每一天都可以听见朗朗读书声,每一天都有琴声悠扬,也每一天都有来来往往的马车停在那里,或是离开那里。

    马车下来的人,不是锦衣玉带,就是甲胄在身。

    那里就像是另外一个困龙之地,许多不得志的士子,在那里吟风弄月,谈论天下大势,卖弄学问。

    等候着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其实能去那里的人,肚子里真的没有多少墨水,多数也都是夸夸其谈之辈。

    可只要有了名声,有了噱头,日后无论是从商还是当官,总能找到一个还算是不错的出路。

    钟南觉得,那些庭院再怎么气派,也没有这个土房里的火气儿温暖可人。

    萧老爷子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的回道:“尽量不要流露出跟脚吧,虽说这世上能看出你跟脚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人,可有的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上了年纪,只想过着清闲日子,那些待人接客的事情,我也觉得烦躁。”

    “也不太想要见到那些故人了。”

    “我也怀念着那些故人。”

    有些故人死了,有些故人活了,萧老爷子始终都在这里,不闻不见。

    钟南给火坑里添了一根粗壮的木柴,火苗也没有立马窜起来,很温和。

    钟南很认真的说道:“我的心里并不犹豫什么,可有些时候,总觉得心里很空虚,我很欣赏陈煜,他原来也是一个读书人,后来成了闻名天下的大军师。”

    “我也不想成为陈煜那样的人,只是好奇,当年的一段路,陈煜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我是否,又在走另外一条相同的路。”

    “若是相同了,好像有些无趣。”

    年轻人要定向,定了向,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

    钟南定向了,从他拔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定向了,他也没有想过成为一个人间最得意的读书人。

    他也并不得意,反倒是细水长流,一切如常。

    定了向,他愈发觉得,人家正道是沧桑,可沧桑好像也不能带来什么伟大的力量。

    迷茫,也并不迷茫,心也不累,也谈不上心事重重。

    可就是这样,让钟南有些空虚。

    萧老爷子作为一个过来人说道:“人其实从出生的时候,都是孤独的,生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死的是时候,还是一个人,大概活着的那一段时间,会有很多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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