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倒也有沣河边上的地痞流氓在这位中年男人身上敲竹杠,看中年男人无依无靠的,能得到一笔银子,也还算是不错。
可那些地痞流氓靠近这个中年男人的时候,只是被这位中年男人瞪了一眼,便乖乖的退下了。
手中有剑的人,哪怕他手无缚鸡之力,终归也是一个危险的人。
况且,江湖上很多人都没有趁手的家伙,能有一柄铁剑,都算是不错了,四足鼎立的情况下,庙堂官府,对盐铁把控的极为严苛,寻常百姓除了农耕农具以及切菜用的菜刀之外,几乎再也没有其余的铁器了。
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以后要往哪里去,他静静地守候着沣河,就像是守候着自己的情人。
也没有人知晓他的剑到底是怎样的一柄剑,苍云城不入流的剑客,满大街都是,可也没有人找这位中年男人的麻烦。
江湖中人觉得,沣河对于这个中年男人来说,大概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地方,他也许是在这里失去了什么,也许是即将要得到什么。
而寻常的贩夫走卒,几乎一致认为,这个中年男人大概是在剑道一途碰壁了,走火入魔,自甘堕落,已经没救的人。
而不知道人情世故的孩童们,则认为这个叔叔怕是个傻子吧。
渐渐地夜色降临,中年男人还守在这里,他也许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故此每天等到经常吃饭的那家馆子要打烊的时候,他才会过去吃一碗擀面。
然后又回来,晚上就在这里过夜,无论春夏秋冬,都是如此。
今晚的月色不错,皓月当空,月色下的船只里,烛光柔和。
有些人还在船上,大概是在苍云城没有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只能睡在自己的船上,还有些人喜欢晚上去捕鱼,大概也是因为晚上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不可否认的一点,临近边境的地方,偷渡的生意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这里某些船只,也吃着这碗饭,可终归和这位中年男人没有多大的关系。
夜色渐渐的浓郁了起来。
元正换了一席玄衣,带着李鼎来了,这一次他只会带着李鼎来。
总不能任何事情,都让自己的哥哥顶在前面,而当弟弟的人总是去干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临近这位中年男人的时候,元正停下脚步,他感觉到了狱魔有微弱的剑鸣在耳边响起。
侧
低下头,看了过去,中年男人也抬起头看向了元正,他的眼神很干净,像是没有云的星空,又像是一湖清澈的泉水,找不到任何的杂质。
他的剑,有些古怪,长约二尺八左右,可剑柄很长,可以双手握。
二尺八的剑,剑柄通常只能单手握,因为双手握,可有损剑体的攻击距离,更会影响到一位剑客的心境,毕竟有的时候,真的是一寸长便有一寸强。
元正微茫了一下,若不是狱魔发出了微弱的剑鸣,元正也会认为这个中年男人是受到了刺激的一个无能剑客。
眼下来看,不管这个中年男人是不是受过刺激,但他都不是一个无能的剑客。
他的那柄剑,让狱魔了有了反应,哪怕反应不是很大,可这世间能让狱魔有反应的剑,着实也没有多少。
看其面向的话,像是个秦人,轮廓深,脸微圆,还有着小肚腩,也许是很久没有练剑了,才有了小肚腩。
有小肚腩的剑客,大多数品相都一言难尽,一个剑客的体魄,也得像手中的剑一样笔直挺拔凌厉。
元正友好说道:“前辈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