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道:“我记得,当初我走的时候,给徐人凤交代过,给铸剑阁多安排一些营生,怎么忽然之间,铸剑阁成了这个样子,走掉了几位长老,许多年轻人也走了。”

    “我算过一笔账,如果当初徐人凤按照我的吩咐做事,铸剑阁的入账,理应不是很难看。”

    唐澜也不避讳这些事,他本来也不是讲究繁文缛节的人,江湖人,就要有江湖中人应该有的风采,非要搞得和读书人官员一样磨磨唧唧不得精要,那算是怎么一回事?

    淡然道:“中良造大人起初的时候,的确对铸剑阁有多多照拂之意,我也知晓,这是公子对铸剑阁的善意,只是后来许多政策变了,南阳郡直接修建了一座兵器库,自然也就没有我们铸剑阁的活路了。”

    “可中良造大人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便是有了兵器库,还是没有忘记照拂我们,让我们铸剑阁勉强有一日三餐可以吃,事实上,铸剑阁都一直被动的吃老本。”

    元正了然于心,南阳郡有一座兵器库,这件事元正倒是头一次听说。

    看来大魏,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战事当中。

    开口直言道:“我意打算,将铸剑阁归拢到云端之巅里,成为云端之巅的附属势力,依然可以保持铸剑阁的名头,你意下如何?”

    唐澜微微一怔,苦笑道:“公子此意,兴许也是看在唐峰的面子上,据我所知,过一段日子有许多江湖豪强去拜访,与其说是拜访,还不如说是抱大腿。”

    “大争之前,那些本就日子不好过的江湖门派正在四处找靠山,能去官府的就去官府,能去军伍的就去军伍,不喜欢官府和军伍的,便只能向更上一层楼的大鳄靠拢。”

    “我铸剑阁除了骨气之外,已经一无所有,让公子挂念,甚是荣幸。”

    元正道:“是有人情世故在里面,二者,我曾浪迹江湖,也对江湖情有独钟,也很希望,铸剑阁再现辉煌,铸造出稀世的神兵利器,于我而言,铸剑阁的利用价值的确不大,可我也不忍心,看到本该传扬下去的东西,断绝了传承。”

    “上古年间,有寻常小卒手握利剑,可穿金洞石,有绝代君王,手握仪剑可开天辟地。”

    “可也不知怎么搞的,无缘无故的,大名鼎鼎的春秋铸剑术就断了传承。”

    “对于铸剑的人来说,这是悲哀,对于剑客而言,何尝不是剑心的悲鸣。”

    唐澜眼角有泪痕,无声而哭。

    所有的辉煌,到了一定的时间,总是要用寂寞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