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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南越,九真郡。夏日的九真郡,凉茶生意自然是极好,闷热,潮湿,是九真郡的主调。
九真郡里的人,都已经知晓廖成抱上了武王世子的大腿,一如当年陈煜和元铁山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不是那样。
当年的屠城,在老一辈人的心里,依旧历历在目。
五绝堂,作为旧南越江湖的脊梁,是否还能够挺得笔直?
投靠大仇人的儿子,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廖成是一个人回到九真郡的,只是一个人,就连自己的龙鳞马都不曾骑上。
因为廖成的心里也在害怕,害怕被人戳脊梁骨,当初给元青回答的时候,廖成说不怕,可是心里终归还是怕得。
老街坊里的悠悠众口,才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回到家中,廖寒星给自己的儿子备下了热茶,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父子两人。
板凳有些老旧,疑似还有被小孩子用导致刻画过的亦痕,勾勾叉叉,很不完整。
廖成坐在硬板凳上,感觉自己整个人,成就以来的疲惫消失了不少。
硬床最是解乏,而软床,只能越解越乏。
廖成道:“我的意思是,将五绝堂的兄弟们,转移到姑苏城,旧南越之地,我们可以放弃了。”
廖寒星仿佛苍老了很多,脸色有些苍白,自己的儿子,没有入庙堂当官,反而入了军伍之中,武王世子,在年轻人里也是一尊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这个出路,自然是极好的。
廖寒星道:“那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廖成说道:“也是我的意思。”
廖寒星明白了,江湖和庙堂,终归还是有所区别的,没有办法混为一谈。
齐冠洲,作为昔日的六骁将之一,如今,虽然还在元铁山这个门面下,可背地里到底都干了一些什么事情,廖寒星也不知道。
元青打算接手五绝堂,大概也是因为元麟的缘故。
子午圣剑,在元麟的手中,元麟自然要想办法将这个人情给还清了。
客观而言,五绝堂对于武王世子的用处,其实微乎其乎,江湖上的事情,元青也不是那么的上心。
算是爱屋及乌,恩泽池鱼了。
廖寒星说道:“我从小混迹于江湖之中,对于庙堂上的事情不算了解,和齐冠洲打交道这么多年来,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感悟,只是日子,得过且过。”
“你是读书人,如今你也算是跟随了一个明主,以你的眼光来看,日后你在武王世子的麾下可以走到哪一步,日后咱们的五绝堂,可否会断了传承?”
如今的五绝堂里,不说是四分五裂,也差不多了。
右派人士,已经彻底的被齐冠洲给收买了,而廖寒星这个堂主,也没有办法做到一言九鼎,独揽大权,很多无奈的事情,廖寒星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廖成沉思道:“走到哪一步,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元青是一个好主子,所作所为,当得起大丈夫三个字。”
廖寒星苦笑了一声,这个旧南越,这个五绝堂,似乎在这个时代,总是和元家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五绝堂入了军伍,可以做些什么,就连廖成自己都不知道。
江湖人入了军伍,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得善终,因为这是和正经的军伍抢饭碗,到时候的文武之争,左右之争,裨益之争,都不在少数。
廖成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将整个五绝堂,在姑苏城里安置的稳稳妥妥的。
想来,也是悲伤。
年少的时候,以为自己读了很多书,做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