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等,这也是刘喜心里的痛处。
至于相貌,典型的狰狞之相,生了一双狼眼,小鼻子,雷公嘴,皮肤暗黄,怎么看,都不是很顺眼。
刘喜沉思道:“其实你相貌不错,我意打算,将你卖给青楼,去当一个小相公,万一被某个有断袖之癖的大户人家的财主给看上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冷君愣了愣。
刘喜猛然一个箭步过来,一巴掌抽在了冷君的脸上,低声喝道:“发什么愣,我已经给人家谈好了,你给老子这两日规规矩矩的,也不枉老子养你这么长时间,你总得好好报答一下老子。”
这一巴掌,不说势大力沉,可冷君毕竟每一顿饭都吃不饱,身子骨虚,半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然后顺从的点了点头。
刘喜流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说道:“这就对了嘛,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这么长时间了,本来想着,等我发达了,也带着你好生享福,以后的日子也好过,可惜我一直都没有发达。”
“我已经过了风里来,雨里去的年纪了,你还年轻,这养家糊口的重任,便也只能交代给你了。”
冷君抬起头平静应道:“也好,万一我傍上了某个大户人家的财主,我们以后也好过了。”
体面,对于底层的少年而言,那是不存在的。
生存才是唯一的法则。
刘喜时常虐待冷君,在外人看来,冷君已经成为了刘喜的奴隶,对刘喜有着很深的心理阴影,莫敢不从。
冷君也没有问买主什么时候过来,奴隶的命运,是由不了自己的。
刘喜对冷君吩咐道:“去把我的夜壶倒了。”
冷君嗯了一声,便从床底下,提着夜壶走出屋子。
在巷子狭窄的过道里,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的天裂异象,那深处,黑光璀璨至极,宛若永恒。
隐约间,有些心潮澎湃之感,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召唤着自己。
他也没有意识到,后面的刘喜,一直在暗中偷偷摸摸的跟踪自己,害怕冷君跑了,买家那里,刘喜是得罪不起的,所以务必要将冷君给看严实了。
将夜壶倒在了巷子尽头的茅房里,冷君便折返,刘喜暗中见状,也脚步轻快地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巷子的高墙之上,一席锦衣玉带的元正,心情复杂的看着有些可怜的冷君,转眼间,
又离开了此地。
回到屋子里,刘喜便躺在床上睡了,外面的街头固然繁华,可是刘喜没有银子,只能睡在床上度日,等到把冷君卖了之后,刘喜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足够刘喜离开铁鸡郡,去所谓的太平之地,开一个小赌场,过着自己潇洒的小日子。
冷君也因为肚子饿,躺在了地铺上,没过多久,便睡了。
离开村子,冷君起初以为自己会出人头地,然后来到铁鸡郡,才知道苦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村子里有些人,也来到了铁鸡郡,或是在某个大家族里当长工,或是在客栈的后厨里忙活,那些人来到铁鸡郡谋生存,都会带着一笔银子,度过头一个季节的艰难岁月。
而当初,冷君离家,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能活到现在也是很大不容易了。
他也想在某个地方当长弓,可那个时候的冷君年纪太小了,也没有哪家人敢要冷君,大魏律法里,未到舞象之年的孩童,一律不得参于劳作之中,违令者,将会有五年的牢狱之灾。
而如今到了舞象之年,冷君却已经身不由己了。
老家的那些人,冷君在铁鸡郡里也见过一次,偶尔寒暄一两下,似乎也是无话可说,便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想到这里,已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