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和钟南对于大夫的习惯和性情,都保持着绝对的尊重。
至于元铁山会不会也是如此,那就不知道了。
九真桥平时很长,走过九真桥,差不多要用半柱香的时间,但今日,似乎没有半柱香时间那么的漫长。
好像就在顷刻之间,双方会面了。
元铁山见到秦广鲁来了,依旧保持着负手而立的样子,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齐冠洲。
齐冠洲看天也不是,看地也不是,看元铁山也不是,感觉这九真桥上,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秦大夫上前,也不打算对武王行礼,直言道:“你要的人,我亲自给你带过来了。”
其口吻,中气十足,底蕴深厚,宛若万年苍松。
元铁山笑道:“久仰,西蜀双壁之一,秦广鲁,没有想到个子这么矮。”
要是别人的话,秦广鲁势必发火。
但这是元铁山,普天之下,数的过来的天境高手,一身先天罡气,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抬手间,便可轻易摧毁一城一池,崩裂名山大川。
秦广鲁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元铁山跟自己来了这么一句话。
身后的泰明是给自己壮胆的,作为一条天境的泰坦巨蟒,泰明此刻暗中传音道:“大夫,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打不过他。”
秦大夫眸子里的桀骜,随之消散了不少,一本正经道:“武王殿下,此番亲自前来带走齐冠洲这个混账玩意儿,我不知其中深意,也不懂武王之目光格局。”
“可我们本想留着这个混账东西的性命,做点文章的。”
“齐冠洲只要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就能完全控制旧南越的局势,1齐冠洲若是走了,他的党羽,恐怕会多生是非,甚至,旧南越将会面对一场消耗不起的内战。”
“其中道理,言尽于此,请武王殿下,明示!”
最后一声明示,秦广鲁催动真元,其声音,气势磅礴,宛若黄钟大吕激荡,却又在刹那之间内敛,并未在这狭窄的天地之间,彻底绽放开来。
元铁山淡然道:“我知晓,这件事,你就无需操心了,我已经和正儿打过招呼了,正儿麾下能有你这样的当世名将,也是正儿的福气。”
“旧南越的局势,将会愈发平稳,不会出现什么变故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旧南越真正的主人了。”
齐冠洲在一旁听到这话,硬着头皮说道:“大哥,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叫了自己一声大哥,元铁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有些无奈的说道:“小旗子,我早就知道你心怀叵则,当初让你镇守旧南越之地,我早已经埋下了伏笔,就知道你有一天会耐不住寂寞的,你身边得意的将士们,都是我安排的。”
“就连你的军师范义,也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难道你不觉得,范义这些年来,在你那里,一直都是废话连篇,毫无建树可言吗?”
齐冠洲如遭雷击,双眸红润,泪水都快要涌出来了。
“那大哥,为何当初不直接杀了我。”
元铁山拍了拍齐冠洲的肩膀,解开了其丹田和气海穴的封印,云淡风轻的说道:“就算你再怎么不对,可我们当年,也一起战斗过啊,我让你替我背了屠城的黑锅,这件事我心里都有些对不住你。”
“虽然,你把这个黑锅背的也不是多么的稳重。”
齐冠洲心里五味杂陈,要说和元铁山之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无论今时今日立场如何,昔年都是过命的交情,元铁山曾经替齐冠洲挡下了致命一击,齐冠洲也替元铁山挨过刀子,两人之间的糊涂账,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