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了,毕竟快要过年了,到处张灯结彩,五花缭乱的饰物充斥着大街小巷,店铺也开始各种打折吆喝。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脸上都有着一种很高兴的表情。A市最有特色的就是夜市,这里小吃多,到处都是勾人馋虫的小吃摊。
言曜站在人群中,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适,刚想转身去拉余湛的手,却发现身旁的人不见了踪影。他想起刚才她说的,似乎是要去买什么东西,这才安心地站在一旁等待。
这个时候的人流量比较大。年前,学生也都放假了,三两对地在街上逛。言曜一动不动,站在一棵树下。
他这样外形出众的男人到哪里都是焦点,更何况是人口密度最大的中心广场。几个胆大的女孩儿早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询问搭讪。他闻着她们身上刺鼻的脂粉味,连连后退,那几个女孩确是步步紧逼,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走,开!”倏然,他沉声说道。两个字咬得很是清晰有力。余湛的离开让他内心本就没了底,烦躁不堪,这些烦人的苍蝇还巴巴地惹上来,他要死命按捺住冲动才能保证自己不动她们。
出人意料的,那几个女孩像是着了魔一般,没过多久就听话地转身离开。言曜这才放松,攒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这一边,余湛提着自己的包包,穿过百货商店到另一头,迅速找到了公交站台,心里想着终于是落了一大块石头。
这样也好,他总不能一直不明不白地留在自己那里。虽然这样做有些不道德,甚至有些没有良心,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是别无选择。
这样不清不楚地和一个男人同居,对他的背景了解率几乎为零,她怎么说得过去?加上他似乎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他有什么犯罪背景,扯上自己还真是麻烦了。
或许她本身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才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放开他。但是在这个社会上,若是不小心一点,她还能容身在这里?这么一想,余湛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
刚才在公交车上旖旎的一幕突然袭击脑中,她将手□□兜里,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一班,跟随着人流上去,这次却是独身一人。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呆呆地望着城市的夜景。
真烦人。
第三天的时候,太阳出奇地好,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肆意亲吻着隐藏在衣服下的肌肤。
下午,阳光更盛。怡星广场上的一颗树下,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俊俏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站了多久,也没人敢上前去询问。良久,大概到了三点半的样子,他迈开步子,坚定地离开了原地。
自从那天以后,余湛过得倒是挺安生的。
她今天加班,早上给房东做饭的时候加大了分量,满脸不好意思地道了歉。下午在公司外面一家小店里随意吃了一碗素面,就匆匆赶回去。要过年了,公司里的事务有些繁忙。余湛工作的地方虽然规模不大,但这几年也做得风生水起,办公楼也从两层加到了三层。
回到公司后,她扒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开始思索起来。
自从三天前她把那个男人丢在广场,晚上竟然意外地有些失眠。望着天花板,脑袋里却是一幕一幕的狗血片段闪过。她知道是自己的良心在作怪,也试图说服自己。其实这就好比捡了一个脾性怪异的宠物,喂养了几天,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养它,而且事实上也没有办任何手续,于是只得用哄骗的手段把它扔在一个地方,事前为了弥补自己的内疚,做一顿好吃的给它。人类的劣根性罢了。
望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她陷入了挣扎,暴躁得几乎想要扯掉自己的头发。同事冯露端来冲好的咖啡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一头大波浪卷发生动撩人:“怎么了,一脸忧郁的样子,黑眼圈都能冒充国宝了。”
余湛懒-->>